灰白色的舰队里,有一艘稍微不同,她的外置装甲上布置着粗壮的通信发射器。不用怀疑,那就是塞毕斯托•阿尔的旗舰黑色闪电号。黑色闪电号上的舰桥里,到处可见皮肤白皙却身躯强壮的塞毕斯托人。
塞毕斯托是米玛塔尔的一个部族名,不像是布鲁特人拥有强大的身体,原本也并不擅长战斗,只是在米玛塔尔全面没落的现在,塞毕斯托人重视智慧和知识的传统,使得他们逐渐成为复兴米玛塔尔帝国的主力。
阿尔的舰队里塞毕斯托人随处可见,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如同安图的舰队里一定有很多很多皮肤暗淡的克鲁夏人一样。
“干得好,左五的机雷带完了,炮击炮击,拖住他们补位的舰队。”阿尔看到前来支援自己的安图舰队前锋数千艘战列舰成功突破联邦人的机雷带,就明白战场的形势出现了转机。于是这位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指挥官,向自己的部下们下达了新的指示。
阿尔的参谋们并没有几个人受过专业的训练,但他们凭借众多的数量,依旧在阿尔可以容忍的时间内,磕磕绊绊的将细化之后的命令交付到阿尔舰队的各个分舰队指挥官手里。然后各个分舰队指挥官的参谋们继续磕磕巴巴的细化,直到每一艘战列舰收到命令,半个小时都快过去了。
让阿尔觉得格外庆幸的是联邦海军并没有强行补位的想法,在安图舰队的前锋舰队清理了机雷带之后,安图的舰队也算是获得了一片较为安定的跃迁点。当然,这需要忽略那个空白区域处于联邦海军三个舰队阵型夹击的威胁。
安图的前锋舰队勉勉强强的站稳脚跟之前,阿尔却发现自己的阵型前沿居然在敌军的炮击之下出现了崩溃迹象。
“后列上前,稳住阵型。第一列的都退下来。”阿尔一脸胃疼的给部下们下达命令。阵型的轮换只是一种细微的调整,并不是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活计。可阿尔却只能亲力亲为,否则那些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参谋们,一定会表示“我不知道怎么办,请指挥官指示”。
等到阿尔好不容易稳定了自己的阵型,战场上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继安图前锋舰队取得稳定之后,安图第二舰队和第三舰队同时脱离跃迁,然后向着右方聚集的他们,在努力避开联邦人的鱼雷攻击之后,一头撞在联邦人早就布置好的机雷带上。
“向左、向左,向左靠拢啊,去他娘的一帮傻子。”塞毕斯托•阿尔知道安图选择了最适合夹击的阵型,那种被形象的称为“逆三角”的阵型。
可正在跃迁的安图并不知道,联邦人就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提前用大量的机雷封锁了跃迁区域每一个逆三角的阵位。按照原定计划布置阵型的安图舰队,在鱼雷导弹的“欢送”之中,不断开进危机四伏的机雷带。
“混蛋,安图是同盟上将,我也是同盟上将。在巴泽尔号没有抵达之前,我就是战场上军阶最高的人,黑色闪电号接管指挥能有什么问题。”阿尔试图接管打得一塌糊涂的安图舰队,可那些仗打得稀里糊涂的混蛋们,脑子里只剩下派系斗争,无比坚定的拒绝了阿尔的指挥。
塞毕斯托•阿尔在自己的舰桥上,眼看着乱成一团的战局,真是恨不得跳过去指挥第二分舰队。可惜这就是自由同盟军,哪怕他在通讯频道里嘶声力竭,安图第二分舰队的人们就是可以不听他的,依旧我行我素的作死。
私人关系好归好,可是派系依旧是派系,安图的部下不会因为阿尔是安图的好友,就会服从阿尔的指挥。哪怕他是战场上最高阶级的指挥官,不同派系就是不同派系,拒绝执行阿尔的命令才是正确的行为。
这种“听我的就不会听你的”的表现让自由同盟的高层格外放心,至少他们不会担心竞争对手的军队突然袭击自己的大本营,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再没有什么,比这些大垄断商人的生命更加重要了。
至于如何获胜?不是谁的船多炮多就谁赢嘛……
十万不够就二十万,二十万不够就四十万,资源消耗算什么,咱们有的是钱。
自由同盟的上层是一群成功的商人,他们对于战争抱持着异样却深刻的观念,可他们同时也对战斗停留在最幼稚的层面上。他们用商人的观点在创建军队,然后用幼稚的方式进行着战斗。最糟糕的是,炎黄联邦丢失的大片领土,已经彻底冲昏了商人们的头脑。
与自由同盟军那拙劣的指挥权斗争完全不同,即便吉勒西斯集群内部依旧存在派系之间的资源争夺。可身为司令官的凤轻吟,任然可以只用一句话,就从隼的手里取得特勤舰队指挥权。
哪怕特勤舰队的众多军官心底存在各种各样的情绪,但只要特勤舰队一天在吉勒西斯集群的编制里,只要凤轻吟还是吉勒西斯集群的司令官,特勤舰队听从她的指挥去战斗,便是所有人的共识。
所以对联邦海军的军人而言,执行命令从来无关个人意志。无论前方是生是死,唯有命令是绝对的。虽然联邦的军人看上去近乎完美的诠释着“服从命令”一词,可只有凤轻吟才清楚的是,特勤舰队的人们并不是服从自己的命令,桀骜不驯的他们仅仅只是服从吉勒西斯集群司令官阁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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