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决策西征
“陛下,非臣不知道此事至关重大,清军有挑衅之意,不力拒之,恐有大患。然朝廷财政,捉襟见肘,已支应朝鲜战场,又要随时戒备清军南下。去岁存银早已耗尽,今年国债,就要延期。实在没有一笔银钱,来支撑西边战事。以臣之见,西线战事,当以守为主。勒令诸将守臣不得出兵。”张质说道。
袁时中见了皱眉说道:“如此以来国朝威风扫地。何以号令天下?且滇王李定国乃天下名将。吴三桂远不及也。”
“臣固知滇王乃名将之资,然凡事未虑胜先虑败,朝鲜战事僵持未解,日耗千金。长江上下。信阳,南阳之地,大军对峙不可轻动。西南山势艰险,利于守不利于攻。若守将,能安心守之,则万无一失。轻言浪战,胜不过小胜。一旦大败,西南非我所有。敌居高临下。虎视湖广。再有清军北方压境,臣恐有不忍言之事。”张质面色严肃的说道。
“如果陛下,非要西南动兵,臣请罢朝鲜之战。专事西南。”
袁时中听了,冷哼一声,说道:“危言耸听。”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张轩了然。
袁时中知道,张质所言,虽然有危言耸听之意,但是小半还是实话的?朝廷兵力分布,以长江河南为重,西南之兵,因大西兵之故,一直在缩减之中。将张献忠旧部调出,将朝廷嫡系调入。如此大西君旧部虽然没有了反叛的危险。是在军事改革之中,并没有尝到甜头。
张轩纵然相信李定国。但是强干弱枝之意也是很明显的。这一两年中,其他各军。多有加强。或调配军官。或加强武器。唯独滇军镇之以静,实力没有太多的提升。用来依山守险却是没有问题。
但是用来打吴三桂,情况如何?袁时中心里没底。同样,张轩也不能确信。
他很明白,如果他不想横征暴敛的话。支撑而今的军队的规模,再加上朝鲜之战,已经是非常紧了。
一旦西南有大变,影响到内地的休养生息,那就不好了。所以他一时间也不好决断。
忽悠一人从外面探头。不是别人却是郑廉。郑廉做为通政使,自然是知道轻重的。不会轻易打扰里面议事。此番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等张轩问,郑廉已经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李辅国,李辅国双手捧着,绕到后面,递给了张轩。
张轩伸手接过来,脸上有一阵愤怒神色略过,随即收敛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下面的人。
张质接过一看,心中顿时明了。恐怕想让大军谨守,是不可能了。
这一封信。那是吴三桂的亲笔信。里面倒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语。甚至语气很是卑谦。似乎是张轩下属写过来的一样。
不过,语气卑谦,但是里面的内容一点也不卑谦。
看看吴三桂言语之间的意思。这一战,仅仅是意思一下,作戏给清廷看而已,在做战时期,所有的生意照旧,那么是马匹生意也是如此。
但是吴三桂的这种行为。没有与这边打招呼。语气看似卑谦,但实际上有的一种通知的意味。先斩后奏无过于此。
从根本上没有把大夏看到眼里。
而且吴三桂说什么就信什么吗?焉知这封信不是一个烟雾弹。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从吴三桂这封信里,可以揣摩出太多的东西了。最重要的张质觉得张轩这一两年行事太过顺遂。
心气有一些高。
而且不仅仅张轩的心气高。夏军之中的好些将领的心气都不低。
“吴三桂太放肆了,如果不狠狠教训一下,将来恐怕是西边大患。”袁时中说道:“今日容这小贼如此,将来他岂会将朝廷放在眼里?”
“他惧东虏,却不惧朝廷,是以为朝廷收拾不了他吗?”
“即便是为朝廷的威信计,也不可容他如此。”
“陛下,臣请命为帅西征。”
张质说道;“卫王说笑了,且不说还需要卫王要坐镇枢密院,单单说而今清军调度频繁,北线军队,绝计不可调动。卫王即便想西征。这军队从何方抽调?”
“张阁老说的不错。卫王的确动不得。只是凡事还有一个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好。吴三桂不容小窥。”张轩说道:“朝中能备下多少钱粮?可不可给一个准数?”
话说到这里。下面都知道张轩已经有了决定。
原因很简单。如果仅仅是防守的话,以而今云贵的实力已经足够。不需要从后方抽调粮草。
云贵虽然是贫瘠之地但是从张轩登基以来,从来没有从云贵抽调粮草,甚至还多加补充。
孙可望经营云南的时候,也颇有家底。积蓄下来,却也足够。
张轩提起钱粮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了,他决议向云南调兵遣将了。
“陛下,何不等滇王的奏疏。”张质说道:“此事定然要知道滇王是如何想的,才能做定论。”
张轩说道:“阁老放心,朕不遥制,只是吴三桂如此嚣张,如果本朝不还以颜色,岂不是让天下轻本朝吗?”
“如何打是滇王之事,但是能不能打,却是朕之事,朕决议下令,令滇王统领重庆一镇,专制西方,吴三桂一战,他全权处置之。”
“陛下,滇王奏疏。”去而复返的郑廉再次出现在大典之上,跪在张轩面前,将手头一封奏疏高高举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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