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徐州之败
“殿下,臣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张质说道,他的语气只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他哪里是说在说当见不当见,而是再说,我一定要见。
“不知道何事?”罗汝才问道。
罗汝才对张质也有了几分信任了。
张质这一段时间的所有事情,都没有瞒得过罗汝才的,罗汝才不得不承认,张质的能力要比吉珪强多了。
张质虽然只是三甲进士,但也是进士出身,在北京厮混过,对大明朝廷是如何运作的,要比吉珪强了不知道多少辈。
张质一直在做事情,让罗汝才感受也颇深,理顺曹营上下。之前曹营战力不下于官军,但是此刻罗汝才才有一种自己就是官军的感觉。不再是草台班子了。
所以对张质的谏言,罗汝才也是相当重视的。
“如果大王身为吴王,当自重威仪。”张质说道:“否则当为小人所笑?”
“谁敢笑我?”罗汝才冷哼一声说道。
“殿下,当称:‘孤。’”张质说道。
罗汝才一时间语塞。立即感到有几分头疼。
他罗汝才从小土匪窝里面长大,从来不在乎什么礼节,但是张质却有一个致君尧舜上的心思,否则他堂堂进士出身,不能匡正君上,与小人何异?他一直觉得曹营之中的很多乱象源头都是在罗汝才身上,比如下面的军官无视法纪之类的。故而他一心要消除罗汝才身上的匪气,怎么消除,就是用礼仪。
当然张质也为罗汝才想过了,罗汝才出身如此,用太繁琐的礼节,定然不耐。故而张质就将很多礼节都删减了很多。但是对罗汝才来说,还是如紧箍咒一样的东西。
而且罗汝才正是用张质的时候,不好说什么,说道:“我,不,孤知道了。”随即扶着额头说道:“孤吹了河风,有一点头晕,先生自去忙吧,孤回去休息一会儿。”
随即逃也是的走了。
正在淮河北岸行军的罗岱,接到命令之后,二话不说,就已经带着麾下数千马队,离开大队人马,东而去了。
只是从此地到峡山城,还需要一两日的马程。
在此之前,消息就先一步来到了夏邑。
夏邑城下。
自从马士英退走之后,张轩与袁时中紧张了两日,之后得到确切消息,曹营大军沿着淮河攻进凤阳府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张轩与袁时中碰了一个头,确定下来下面的行止,张轩一面派人与罗汝才汇报,另一面派出士卒,四出围剿官军残部,比如西到归德,东至萧县,南过永城,北到黄河这一带之中,都有两人的兵马在活动。
说的好听是追缴官军残部,说得不好听,就是在打粮。
毕竟军无粮则散,为了维持军心士气,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做。
这个时候,很多事情也都传到了张轩的耳朵之中,
比如杨绳祖在徐州所做所为。
张轩看过,心中暗道:“杨绳祖还是一个人才,在徐州居燃纠结了这么多人。”
不过,张轩还没有高兴过来,后面的消息就接踵而来了。
“什么吴家集大败?”张轩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回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绳祖的亲信杨老五,他说道:“杨将军汇合程继孔,王道善,以及张方造,纠集数万人马,与官军战于吴家集。官军以参议何腾蛟为首,麾下有丁氏家兵数千。以及有各部士卒过万。何腾蛟大破义军,并斩杀张方造?”
“怎么回事?”张轩说道:“以杨将军之能,官军区区万人而已,怎么为其所败啊?单单以数千骑兵对阵过万官军,杨将军不能取胜,也不至于大败吧。”
“列阵之时,因为杨将军许诺官衔,程继孔,王道善,张方造这三个头领,都言各部骁勇无敌,不用杨将军出马,也能败敌杀何腾蛟。杨将军见官军人少,也就许了他们。结果,三名首领攻吴家集的时候,丁氏族兵忽然杀出来了,随即大败,张方造跑之不击,死于乱军之中,数万大军一朝崩溃,杨将军也不能挽回败局,只有撤退了。”杨老五带着几分苦笑说道。
杨绳祖唯一错的就是太相信,这些徐州人的战斗力了。
“丁氏族兵?”张轩皱眉说道:“是什么人?”
“丁家乃是永城大族,所居之乡,就是丁家乡,世代官宦,前任督师丁启睿就是丁家之人。因为世道很乱,丁启睿总督河南的时候,挑选了一些精兵强将看护乡里。刘超乱起,丁氏一族避居宿州,这何腾蛟所用。何腾蛟为丁氏请官,为首的丁启光为参将,下面的各有官职。”杨老五说道:“也就是丁氏族兵,突然出现,各位首领措手不及,才有此败。”
“哼。”张轩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大明朝的官。”
丁启睿打仗打个什么鸟样,简直无能之极,张轩本以为能力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这丁启睿还藏了一手,否则,以区区丁家又怎么纠结数千家丁。
其实张轩是错怪丁启睿了,至少丁启睿固然对家里照顾非常,但是这数千家丁也不是丁启睿一个人功劳,其中还有一个丁楚魁。丁楚魁乃是丁启睿的伯父,丁楚魁此刻在马士英营中,在伏杀刘超之事中,他也有参与。家里面的事情,大多都是丁楚魁主持的。至少走何腾蛟的门路,就将家中家丁换成经制之师,却是丁楚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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