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和楚天说。白素忽然发现她似乎刚才出神了几分钟，楚夫人已经不在房间里，裁缝师和女佣们也已经悄悄离开了。她怔怔地转回头，重新看向镜子，巨大明亮的镜面，里面映出她和楚天两个人。
午后的阳光中，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一束百合花美丽地绽放在两人之间，仿佛他和她的生命被结合在一起。
三天后。
他和她就要结婚了。
“你会后悔吗？”
楚天的声音轻得如同午后透明的阳光。白素怔怔地抬头，这个问题似乎她从来都不曾想过，难道他们结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热恋好多年，最终结婚不才是完整真实的结果吗？
他没有看她，目光凝望着镜子里的那个新娘，夏日的光影里，他的下颌有种紧绷的屏息感。
“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她静静地反问，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三天后，他就会成为她的丈夫，她就会成为他的妻子。
“我不知道……”
楚天缓慢地说，喉咙微微沙哑。
“……可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和力量，去爱你……”
静静流淌的阳光里，白素胸口的涟漪骤然变得疼痛起来，他语气中隐藏着的脆弱期盼与不安让她恍惚中仿佛想到了一些事情……
一个突兀模糊的场景……
她好像要离开的样子……
楚天拉住她的手，蹙着眉，满目的纠结与害怕，好像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像泡影一样从此在他生命中消失一样……
“……不要走，听我解释……”
然后又出现了一个男人，走到他们中间，看不清模样。
然后……
“我们分手吧……”
……
…………
白素突然一颤，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
曾经，是她伤害过他吗？所以他才会那样的害怕……
他们为什么要分手呢？
为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一切景色如旧，却仿佛什么都改变了呢……
“素，无论你是否后悔……”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复，楚天的目光从镜中收了回来，他低头凝视她，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脸。她的面容有些苍白，眼睛透明得有些恍惚，他慢慢俯身，在她的额前的花冠上印下一个吻。
“……你今生都是我楚天的新娘。”
花冠上洁白的百合花。
芬芳的香气。
他的唇轻轻印在她额前的花瓣上。
她的心突然迸出一股剧痛，失措地伸手将他推开！那股疼痛，突然让她无可忍受，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她突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撞击她的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强烈的抗拒着，她的心很痛，痛得要命！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感觉，内心的罪责、愧疚和某种感情顷刻迸发，将要把她的心折磨的遍体鳞伤……
“……”
楚天整个人如石雕般僵住！神情中的温柔变得空寂无错起来，眼睛渐渐沉黯如夜，他失落地笑了笑，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下。
终究还是放不下吗？就算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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