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八弟?”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她即使多么心思玲珑,却从未看见过他对她的心。
没想到他夏连城也会有今日。让一个女人蒙了眼,错把他的爱当亲情。
听出他口气里略带嘲讽的意味,她不确定地问。“难道不是吗?”
若不是,他大清早的就站在这里干嘛。
难不成他还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轻喃。“最是无情帝王家。”
“呃!”她小嘴微张,对他说的话有点难以消化。
这话她是听过,她也懂,并且深有体会,最起码在夏允城和夏星城那里,她就深有体会。
可是她感觉自从嫁到锦王府以后,就常看到夏连城,他对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好像也比较上心,这次还赶来相救。
这样的都是没手足情,那什么样的才有。
“生长在帝王家的孩子能做到不置对方于死地已经很不错了,何来的手足情深。”他从很多年前就深刻地懂得,淡漠和远离是保护自己最好的选择,也是避免兄弟不和睦唯一的办法。
没有利益的威胁,就不会有阴谋残害的局面。
“可是,你对我们夫妻都不错,这次知道我们夫妻有难,还特地赶来相救。这不是情是什么。”若此次没有他的及时赶到,他们一定难以逃脱这场劫难。若没有他的提醒,当时悲痛之中失去思考能力,悲痛欲绝的她一定不会那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夫君此时只怕已经命丧黄泉,而她也一定不会独活着,必是追随而去。
只怕没机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和他说话。
他墨黑深邃如水的的眼看着她,神情间染上一层落寞。
翩翩感觉自己像是要被那双眼吞噬般。
那里面好像有太多太多东西,是她不懂的。
“情是情,却不是兄弟情。”他一心急着赶去救的,并不是八弟。
“呃!”难不成是她变笨了嘛,怎么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她此时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两天没睡的大脑顿时有些浑浊。
看她那迷蒙的样,他是又好气又宠溺。伸出手轻握成拳,在她的额头上敲打了一下。
她疼的连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很不满地看着他。“六哥!”
很疼的,他需要那么用力吗?
“不要叫我六哥。”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神很是严肃。
疼吗?他其实是掌握好力度的。
那一点小小的疼痛,怎么比得过他心里情感无法释放的难受。
“那叫什么。”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他莞尔一笑,对着她挑了一下眼睛。“要不,叫连城如何。”
“呵呵!”他话没说完,她就轻笑出声。“这样叫着虽然不生分,可于理不合。”
“我可不认为你会是一个在乎这些俗尘看法的人。”她若真是被礼仪道德熏陶成一成不变……墨守成规的女子,或许也就没有那么吸引他,让他陷的如此之深,无可自拔了。
她轻笑。“既然不喜欢我叫你六哥,那还是继续叫湘王吧。”
这个年代和她生长的年代不同,若她真对他直呼其名,怕有的是人嚼舌根,背后指指点点。若是有心人再从中间加油添醋一翻,不知道还会渲染成什么呢。
她只想和夫君过着简单平凡的日子,不希望任何的流言蜚语围绕着他们夫妻。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随便你。”
说完,转身,往自己的厢房的方向而去。
翩翩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或许他也是孤独的。
不过这些她都管不着,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好好想想,做点什么给夫君吃比较好。
她边琢磨着这个问题,边转身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只是,一直在考虑着到底做什么给夏倾城吃,头也不回的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她转身的瞬间,那个与他在相反方向的男子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转角,他也依然还是站在那里。
很久,很久。夏倾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秦白赶紧到床边扶他起身,翩翩给他漱口擦脸。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虚弱满足的笑。
这感觉真好。
生病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以前醒来,也有朝暮她们伺候着,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生病好像也不错,也是幸福的想法。
能睁开眼睛就看见她,看见她为了自己忙碌,真的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她是一个让人觉得温馨幸福的女人。
翩翩端着粥回头,看见的就是他对着自己笑的脸,虽然脸色苍白如纸,那笑虚弱如浮云,可却另有一种病态的魅惑。
她的心跳漏一拍,脸上发烫,却不得不强做镇定。
她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舀起碗里的粥送到他的嘴里。
他配合的吃下,当尝到那味,好奇地问。“这粥是用什么熬的。”
带着一股清甜,很是可口。
她一边喂着他,一边答道。“我放了点红枣……山药什么的,你吃了可以补血养气,对身体大有助益。”
他吞下嘴里的粥。“还有这样吃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吃到。”
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要这么做呢。
“好吃吗?”她问。
“好吃。”以前他大病初愈大夫总是叮嘱他只能吃清淡的食物,那些东西都淡而无味,所以,他基本都没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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