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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现在总算知道了刚刚那些买米的人为何都是一脸的愁容了,
十贯一斗米,这吃的是米吗?!
郑飞也顾不得刚刚说过的大话,又问向那伙计,“十贯一斗?这也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些?”
那伙计却无所谓的一笑,“抱歉,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如今正值灾荒米价本来就贵,我们家大官人又拿出了许多米去做义粥分给灾民,现在城中的存米越来越少,这价格自然就翻了几番了。”
郑飞反驳道,“可那义粥如此稀疏能用得了多少米?但你们卖的米价却如此之高,这……有些不太合理吧!”
伙计不耐烦的说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请问您还买吗?店里很忙,请恕小人没时间和您在这闲聊。”
此人说完便转身往店里走,却在临进店前又回过头来对着郑飞二人说道,
“给您提个醒,现在本店只剩下七百斗米了,再过两天米可就全卖光了,您要想买可得抓紧,等米卖光了……,嘿嘿。”
说罢,一转头便钻进了店里,在店中跟着别的伙计不知在说着什么,还不时指着郑飞二人面露讥笑。
郑飞和朱武站在店前面面相觑,
本想来买粮顺便感谢吕师囊的义举,却没料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到底买不买呢?
若买,五千贯只够买五百斗米,于赈灾不异于杯水车薪!
若不买,城外无数灾民还挣扎在饿死的线上。
郑飞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吧,看看邓大哥和王哥他们进展的如何再说吧。”
二人便上了马,一扬马鞭骑马顺着原路便往回赶,
不多时便回到了约定的地方,
却见有两人正等在那里,不是王进和庞万春又是何人?
他二人也一见郑飞二人也立刻迎了上去,
一到近前郑飞便急问道,“米买的怎样了?”
却见王进和庞万春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愤怒之色,
庞万春嚷道,“那孟记粮行太离谱了!居然要十贯一斗!太贵了,我们没敢买,接着便赶了回来问问主人你的意思。主人您买了吗?”
郑飞和朱武闻言对视一眼,俱都又是一惊!
三大粮行中的两家居然都是十贯一斗!
只怕……虽然邓元觉还没有回来,但他那里看来也跑不了这个价了!否则那里的老板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此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看不出究竟是怎么个不对劲法来,
可就在此时只听朱武冷冷说道,“这全城的粮行都果真做得好买卖!”
郑飞闻言心中一动,看向朱武,便见朱武阴沉着脸,嘴角一丝愤怒的冷笑,
莫非……朱武看出了什么不成?!
只听朱武继续道,“主人,我现在总算明白这官府为什么不开义仓了。官府此举,跟这城中的几大粮行定有脱不了的干系!”
郑飞心中一惊,“朱兄此话怎讲?”
朱武道,“官府不开义仓,便是要哄抬米价,使得城中的粮行可以借机挣得暴利!同时为了防止城中的人出城去吃义粥,这才派兵把守城门,名义上是防止灾民进入城中,其实却是要软禁全城的百姓,逼得他们不得不花高价钱去买粮行的米!”
这番话直听得郑飞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只听庞万春奇道,“可是官府就不怕灾民闹事吗?”
朱武又是一声冷笑,“所以他们才会拿出一小部分米做成义粥给灾民吃,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灾民闹事。刚刚吕记的伙计说他们店里就只剩下七百斗米了,我看他也不像是说的谎话,而且应该不止是他们家,另外两家的米也差不多快卖光了。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待到几日之后这三家米店赚得盆盈钵满之时,官府的义仓就该到了要开的时候了。”
朱武朝着郑飞一笑,“主人,我看这钱咱们可以省下了,再过几日,城中便已无米可买,而官府打开义仓,灾民也就能得到救济粮。此地已经没咱们什么事了。”
郑飞自然完全相信了朱武的推测,可心中一动又想到了一件事问道,“但要过几天之后,官府把义仓里的粮再悄悄转给粮行继续高价卖钱怎么办?”
朱武笑着摇摇头,“绝对不会的,就算有人起疑将知府现在的种种所作所为上告朝廷,若是拿不到知府与粮行相互勾结谋取暴利的证据,知府便有各种充足的理由进行回应,比如不开义仓是因为还有粮商帮忙赈灾,灾民还饿不死,而且也是担心日后灾情过长,要留义仓之粮到关键时刻才用等等之类。哪怕朝廷真要怪罪下来,知府大不了也只是落得个办事不当之过。无论是自身还是仕途都毫无影响,甚至说不定不但不会被朝廷治罪,还会因无灾民闹事而得到嘉奖!所以那知府绝对不敢动义仓,义仓一动便会留下证据,朝廷一查便知分晓,这私动义仓中饱私囊的大罪,无论是粮行还是知府可都承受不起!”
郑飞点了点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假若真如朱武所猜测的那样,那此地的官府与粮行倒真懂得见好就好的大道理,
而且此事安排的也是极为的巧妙而隐蔽,
谁能想得到,充当着善人的几个大户才是造成米价昂贵的罪魁祸首呢?
从古至今,只要是官商勾结,百姓便要被玩弄在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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