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宋军发现了鲁有本的主营,便立刻停止了前进。
这次若是没有吴服的事先指路,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鲁有本主力藏身的所在。
几十名斥候开始朝前探路,摸清情况。
“前面数里就是鲁有本部的主营,鲁有本大多时候就在那里。”吴服看到罗守珍停止了前进,赶忙说道。
“放肆,本将军问你了吗,你就开口说话?”
罗守珍冷着脸训斥。
“叔叔,咱们今天晚上就进攻吗。”罗彪凑了过来问道。
“你脑袋里面塞驴毛了,一个辽人的话你敢全信呢,等斥候们摸清楚后,再做定夺。”罗守珍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虽然罗彪前段时间打的一仗,让他觉得这小子还算一个可造之材,但在罗守珍眼里,那场仗打的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还到不了他夸奖的地步。
这次行军,因为路途遥远,又想胜在出其不意。
罗守珍身边并没有大军跟随,只有数数几千人,但人人带马,冲击力倒也不弱。
到了午时,探路的斥候们也回来将所有探查到的情况告知了罗守珍。
鲁有本在大山里建了三座营寨,互为犄角,攻击一座营寨,另外两座就能很快支援,再不济也可以放弃逃跑,到时候茫茫大山,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他们。
罗守珍左右想了想,而后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要么不打,打就一次把鲁有本收拾掉。
由自己率领一千人马进攻中间的营寨,罗彪率领一千的兵马进攻偏西的营寨,而两名副将率领着剩余的一千兵马进攻偏东的营寨,其他两千的人马负责追击逃跑的人,以及给三路人马增添声势,让鲁有本摸不清他们有多少人。
在子时三刻开始攻击,争取在天明之前,彻底控制住营寨。
做好安排后,罗守珍冷哼两句。
“找到这些王八蛋真不容易,兄弟们这几个月也累的不行,战事结束后,怎么说都要让大家好好快乐一下。”
听到罗守珍的话后,几名副将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至于罗守珍嘴中的开心一下他们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通常这种情况,在兵文上是不会被记录的,但主帅也是要冒着一些风险的。
但这种放纵兵士的行为,也能够进一步的增加将士们的斗志。
“说是这么说的,也别忘了警戒,别快乐的时候让人把脑袋砍没了。”
“是,大人。”几名副将赶忙拱手,而后下去准备。
罗彪站在一旁乐个不停,好像已经看到了快乐的时候。
在边疆呆了半年了,虽然海阔任鸟飞,比京师的拥挤来的惬意,但说憋也憋的厉害。
罗守珍看着罗彪的熊样,忍不住踢了一脚,而后拽着他说道:“老子说的是打完仗,而且是要赢了,到时候要别人都成了,就你这出了纰漏,别说快乐,老子把你的脑袋砍了。”
“他们都能成,我怎么会出纰漏。”罗彪有些不服气。
罗彪的顶嘴换来的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宋军所在的密林,离鲁有本的营寨还有二十里地,远远的都能闻到血腥味。
自从鲁有本跟着吴皮,在抚顺跟宋军交过一次手后,知道宋军肯定会报复,回来之后,就把大部分族人都安排进了深山的营寨里,安排斥候小心警戒,经常巡视。
可过了快两个月,宋军都没有丝毫动作。
这让鲁有本放松了警惕,自认为已经摸清了宋军的心思——杀了他们,以后幽云十六州还有谁敢臣服大宋。
警惕之心渐渐放松,营寨周围布置的岗哨数量也少了起来。
月黑风高。
寒风凛凛。
一队队士兵悄悄的靠近着营寨。
而在这些整齐的宋军之前,已经出动了数百名经验丰富的斥候清理主营寨旁边的岗哨。
十几名归化辽人在迷迷糊糊中,死在了自己的岗哨上面。
宋军慢慢摸进了主营寨的周围。
罗守珍拔出长刀,而后高喊道:“兄弟们,跟我冲。”
宋军斗志瞬间高昂。
而后乱箭齐发,将营寨主门上的两个守望台正在睡觉的归化辽人射成了马蜂窝。
宋军开始冲击营寨主门。
两百的骑兵一跃而进。
而后上千宋军涌入营寨之中。
喊杀声连天。
宋军进入营寨之中,也不管其他的人,见人就杀,不一会儿地上便滚落着很多脑袋。
而辽国人这一方还在迷迷糊糊中,根本就不会想到是宋军对其发动了突袭。
虽然这些归化辽人内部也经常有小的战事,但都是针对与下面的小部族,还真的未有人进攻过鲁有本的主营。
许多归化辽人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拿着武器,刚走出房门,便迎头撞上宋军。
而后还未举起武器,便被捅了一个透心凉
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战斗。
准备充分,装备精良,报仇而来的宋军,与仍没有缓过神来,武器残缺,准备不足的归化辽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营寨中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是女人孩子的哭声。
辽国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一次有组织的反抗,皆是散兵游勇,而后淹没在宋军的冲击中,好似没有翻起一朵浪花。
…………
刚刚睡着的鲁有本一下子惊醒,刚刚坐起来,便看到了吴服带着几名宋军站在了他的床边。
慌张的想要去拿挂在床头的刀斧,但却被一名宋军的偏将,一脚踹倒在了床上,而后四五名宋军一拥而上,将鲁有本捆的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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