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8日,下午17:30分。
随着紧闭的校门打开,来自于全县各个学校到此参加高考、拥挤在校门内的两三千学生轰然涌出,拥挤的人流如同洪水一般往周围的街道流淌过去。
路边早有等待的学生家长和发广告单的促销人员,也都一下子精神起来,家长们翘首寻找着自家的孩子,促销的则纷纷把手里一沓一沓的广告单就近塞进面前的学生手里,有人拒绝,有人接了,也有人接了随手丢掉。
苇庆凡在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最近几次量身高都是184,在人群里面毫无疑问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还没走出来,就凭借着身高优势看到了在门外路边等候着的爸妈,以及爷爷奶奶。
“怎么都来了?”
苇庆凡与旁边的几个同学说了一声,然后迎向了家人,有点好笑地道。
“闲着没事呗。”
老妈王淑华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说话,奶奶则道:“考完了就行,考完了就轻松了,不用白天黑夜的熬了。”
苇庆凡笑道:“没事,就我这体格,再熬几年就没事。”
“别瞎说!”
老爹苇鹏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训斥道:“一年就过,还什么再熬几年……”
苇庆凡撇撇嘴没说话,心里面暗暗感慨大人果然都翻脸无情。
这要是还没考完,老爹哪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考完的孩子不如狗……
回到家里,刚刚打开门,黄花就摇着尾巴凑了过来,它似乎也从这两天的氛围里面察觉到了有事情发生,因为连它的伙食都变好了。
爷爷奶奶接了孙子考完,也没跟过来,摆摆手回自家去了。
苇庆凡与爸妈进了家里,道:“对了,我晚上不在家里吃啊,有聚会。”
“知道,你爱去哪去哪。”
老妈叹了口气,“考完了,我们也不管着你了。”
“真的?”
苇庆凡很怀疑,“那我过段时间去美国。”
“你去丑国也没人管你。”
王淑华显然以为儿子又在贫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苇庆凡放下东西,洗了把脸,然后到书房给学姐打了个电话。
“喂?”
“考完啦?”
“没有啊,我在考场给你打电话呢。”
“哎呀,讨厌~”
李婉仪没好气嗔道,“那你好好放松两天吧,你们晚上不是还要去吃饭吗?”
“嗯,七点。”
“那你接下来干嘛呀?”
“还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还没想好呢,不过估计也就在家里面待几天,然后就得回这边来了。”
网店生意不错,莆田的鞋子、温州的服装,以及省城这里的进货渠道都已经稳定下来,但是苇庆凡接下来又想要建厂,这样单纯依靠网店太不靠谱,她准备在学校里面开一家店,目前正在向学校申请创业扶持。
“那你是先回家,再回去?”
“我还没想好呢。”
“嗯,没事,也不着急。”
“怎么啦?”
“如果到时候我在的话,可以跟你一起去。”
“才不要呢。”
李婉仪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害羞的嗔了一句,然后又问:“你真的要去美国啊?”
“还不一定,人家不一定愿意带着我呢。”
“真的可以赚钱吗?”
“是的,放心吧。”
苇庆凡知道她心里面还是不踏实,笑着安抚,又陪她聊了会儿才挂掉电话。
刚挂掉,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是马超的电话。
“凡哥,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出发啊?”
“不是七点么,急什么啊?”
“这都六点了,我们先过去,你把车开上呗?”
“你妹的。”
因为许多住宿的同学明天就要走,因此班级散伙饭定在了今天晚上七点。
苇庆凡看看时间,也快六点了的,于是挂了电话,先给江长军、顾盼盼等几个老师打了电话。
此时“谢师宴”的概念远没有后世那么风行,更没有成为一些老师们摆谱铺张、甚至敛财的方式,许多老师甚至不好意思参加——至少在县城如此。
苇庆凡与各科老师关系都不错,但最后也只有江长军、顾盼盼和数学老师朱朝阳,正好是语数外三科老师,也只是答应来坐坐。
他打完电话,跟爸妈说了一声,然后开车把曹泽捎上,又去带上了马超和王凯,一起来到银湖餐厅。
他们今天把这里的一楼给包了,剩下的那点班费自然不够,苇庆凡于是自己补了窟窿,算是最后彰显了一把凡哥的担当。
这也是马超这么兴奋的缘故。
班上绝大多数同学对于银湖饭店都是只闻其名,动辄一两百的消费对于这些学生来讲实在太过昂贵,与大浪淘沙一样都是传说中的场所。
结果“散伙饭”居然在银湖饭店吃,怎么能不兴奋呢?
四人来到饭店里面,路上马超和王凯就在张罗着喊人,略等了等,人就多了起来。
黎妙语还在家,苇庆凡就让她晚点过来,看着时间快到了,然后开车到了她家小区门口,给她打电话。
挂掉电话,略等了等,远远就看暖橘色夕阳照耀的小区树木之间,黎妙语脚步轻快的走了出来。
她穿了件纯白色翻领连衣裙,腰间斜挂着一个同样白色的真皮小包,纤腰一束,显出修长婀娜的身段。
头发不再像以往那样绑起来,自然披垂在胸前肩后,随着走动的节奏轻轻跃动,偶有初夏微风拂过,长发掠起,白裙飘飘,衬着逐渐褪去稚嫩的精致脱俗容颜,很有一种飘逸脱俗的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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