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来,下头人就更加的忙了。
顾夭夭这边也是,这次朝中大考,来京城的人自然多,可以说,她这时机瞅的太准了,今年开春,最赚钱的行当,便就是客栈了。
顾夭夭也过了些,日进斗金的日子。
自然,家大业大了,下头人也有眼红的,可是,顾夭夭那边自然不怕的,只要身子正,就没人动的了顾夭夭。
二姑娘那边,手段自也是越来越硬了,事多锻炼人,如今已经不用孙倚君带着,便能独当一面了。
听闻二牛在下头做了军官,已经同孙倚君成婚了。
孙倚君想来是彻底忘了顾皓辰了,才有了这般姻缘。
顾夭夭的日子,过的自是顺心的很。
另一边,废太子今日离京。
这些日子,他虽然被贬为庶人,可却一直在宫里待着。
皇帝或许真的是怒到了极致,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终究对太子没下的了杀手,只是日日折磨他,想为冯皇贵妃,不,现在该称呼为纯懿皇后报仇,可却下不了死手,只能日日蹉跎废太子。
废太子出京的时候,看着久违的太阳,他竟哭出了声。
什么皇位,他已经不奢望了,这些日子被皇帝折磨的生不如死,今日得见太阳,都觉得难能可贵。
出城的之后,听着身后有马蹄声,废太子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想来,不知道是京中,哪个贵人出门,便闪开了。
“朱大,公主要见你!”可是走了没几步,便被身后的人给拽住了。
如今他已经被贬为庶人了,自然不配有国姓了,便被皇帝赐了朱姓。
公主?废太子的脑子一空,想不起来,有哪个公主还能与他有交集,迷茫的抬起头来。
春日里,那鎏金的马车,闪着让人高不可攀的光芒。
马车停在废太子跟前,帘子掀开,让废太子没想到,竟是如韵公主。
如今,她已经出了小月子,虽然受的伤害大,可有圣上下令太医院人精心调养,除了那一双眼睛死沉着,可脸上似乎都长了肉。
砰!
废太子还在发愣,便被身后的人往他腿上踹了一脚,“愣着在什么,公主面容,岂是你能直视的。”
扑通一声,毫无防备的跪了下来。
“临礼哥哥,我来送送你。”如韵公主笑意盈盈,仿佛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废太子有片刻恍惚,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看废太子愣愣的样子,如韵公主掩嘴轻笑,只是笑声停止后,眼神陡然冰凉,“我只想让你记着,永远是我,弃你如敝履!”
仅此而已。
废太子的事,如韵公主从顾夭夭那里得了真相,当时只觉得,自己真的傻的可以。
从一开始的后悔,到后来的有些恨文候,再又到现在的无可奈何。
想着,当初她迷恋废太子那般样子,即便文候告诉她真相,她也不一定会相信。
也许,这便是,个人的命!
马车走的时候,废太子还没有回过神来,耳边始终响着,好像跟前一直有个小姑娘唤自己,“太子哥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恍然间,莫不是上辈子?
废太子走后,皇帝咳嗽的有些严重,下头人看着帕子上的血,心惊胆颤。
看着下头人一个个都变了的脸色,皇帝怒斥了一声,“你们看什么,朕,死不了!”
他还要活着,活着看着新帝登基,看着新帝大婚。
只是,这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像费尽了所有的力气。
过了好半响才问道,“那药,他都喝了吗?”
“回圣上的话,皇子喝完了才上的路。”下头的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废太子,便,只能这般回答。
听了这话,皇帝才放心了,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些日子,他让人给废太子开了,迷惑心智的药,一直要喝一个月,才能起效。
是一种会让人,忘了过往的药。
皇帝恨太子,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大的报复,大概就是让儿子忘记自己,忘记他的出生。
便就是,不再要这个儿子。
皇帝经常在想,他,算不算个好皇帝,应该不算吧。
若不是他专宠纯懿皇后,也许今日的局面便就不会出现。
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可也是天下最牢固的囚笼,万事都不能由己。
自己不如意,新太子如何又能如意,微微的叹息,大约这时候才明白,为何戏本上的人,总说,若有来世,定不生于帝王家。
抬布珍公主这日,天气晴朗,草长莺飞,便是就是连蝴蝶都出来了。
布珍公主嫁到了顾家许久,所谓的抬正妻,也都是开祠堂记名。
因着宫里头都赏赐了东西,再加上未来皇后亲临,顾家自然是愈发的热闹。
皇帝过错暂且不提,可他年轻时候真的也算是做了不少好的决定,至少现在,留下的官员都是一心只有大佑的未来。
如今大局定下后,朝中安稳。
彼此,也难得的放松。
宴席结束后,冯知微也没急着离开,想着同顾明慧一起,与布珍公主坐坐再走,也省的自己兄长老惦记着。
不过,有冯知微的地方,总是离不开热闹,此刻就看着冯知微一脸苦恼,“你们可不知道,我兄长比我娘还能絮叨,成日里看着我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现在就由着他不顶嘴,让他念叨习惯了,等我入宫了,他难不成还能陪着我去后宫?到时候,最难受的便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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