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没一会儿,叶卓华很快便进来了。
只是,却没有刚才那般,意气风发的样子。
进来后不发一言,便坐在了顾夭夭的跟前,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可是出了什么事?”顾夭夭被他的脸色给吓住了,不禁问了句。
听着顾夭夭的声音,叶卓华的脸色这才慢慢的缓和过来,“我派去西山查看的人,全数都没有回来。”
既然,西山有盐矿,必然是个可以赚金疙瘩的地方。
陶县令以死相护,足见这个地方得到的重视,叶卓华派人去查,大约是被人发现了,可见这西山里头,果真戒备森严。
怕是,除了军营的人,旁人动它不得。
看叶卓华一脸惆怅,顾夭夭忍不住问了句,“不若?”
“不必!”叶卓华想也不想便拒绝。
顾夭夭现在想起来的,必然是顾父给她的人,那些人并不比自己的人厉害多少,更何况,出了这般大的事,他总不想让顾夭夭涉险。
看叶卓华坚持,顾夭夭便不再多言。
西山凶险,断然不是逞个人英雄的时候。
顾夭夭为叶卓华添上茶水,面上也有些凝重。
叶卓华端起茶水,侧过身子来看着顾夭夭,“陶二姑娘醒来了吗?”突兀的问了句。
顾夭夭轻轻的点了点头,“刚才下头来报说是醒来了,只是人一直沉默不说话,估摸恢复还得有些日子。”
听了这话,叶卓华便没有再多言。
只拿着这杯子,轻轻的转了转,而后抬眼看向顾夭夭,唇间噙着几分笑意,“今日,不在府内用晚膳了。”
看他眼里,似乎有什么算计,顾夭夭自是会应允的。
只是,今日叶卓华派去西山的人已经被发现,想来那边怕是会有动作,为了安全,今日出门不像从前那般,只两个人拉着手去外头转转,而是带了不少人。
这还是头一次,以尚书的身份,在外头用膳。
酒楼内得了消息,赶紧收拾出楼上,点上炉子,熏的暖暖和和的。
这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忙的,酒楼里人原就不多,今日尚书过来,酒楼的掌柜的干脆就不接待外客了。
顾夭夭与叶卓华坐在上面,而他们的人便就在下头。
因为下头的门是开的,一阵阵凉风吹来,夏柳站在那连打了两个喷嚏。
“周爷回来了。”下头坐的都是叶卓华的亲近,门打开瞧着周生一身风尘,便迎了上去。
只是,周生一进来,大家全都沉默了。
谁人也没想到,周生的身后竟站着大姑娘主仆俩人。
周生对夏柳有意思,在家伙都看在眼里,是以,大家齐刷刷的看楼梯口的夏柳。
夏柳瞧见大姑娘心里便厌烦的,也没多想,直接转身往上走。
周生在外头办差,听着弟兄们在这个酒楼,忙完便过来了。
着实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会遇见夏柳。
看夏柳生气了,他将马鞭随手扔在地上,赶紧追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哪?”
夏柳听见身后有周生的声音,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她虽说只厌恶大姑娘,可却也想躲着周生,这人着实缠人的很,如今下头这么多人瞧着,她总不想自个同个猴子一般,让旁人围观嬉笑。
周生却是不懂,一看夏柳走的更快了,心中一慌,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拦住了夏柳的去路,“你这么着急的上去做什么?”唇间,还噙着几分笑意。
夏柳紧紧的皱着眉头,“奴婢自是要伺候主子。”
原本,顾夭夭惦念着夏柳的脚,让夏柳一同坐着,夏柳断然不能没个尊卑,自是要拒绝的。顾夭夭也没强求,便将夏柳安顿在隔壁的隔间歇息。
夏柳表面应了一声,可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总不想,自己处处表现的都高人一等。
草草的用了几口膳,便同旁人一样在外头候着。
如今瞧见不喜的人,倒也不介意,在一旁躲着。
听闻夏柳要去伺候顾夭夭,周生却没避开,顾夭夭在这里,那叶卓华肯定也在,有叶卓华在跟前自不需要旁人伺候。
“你听我解释,如今天冷,陶县令受了刑,怕他就这么死了,便将人带回大牢,路上偶然碰见了大姑娘。”周生简单的,将今日的事说解释了遍。
如今西山探不得,可却不能束手无策,只要得了陶县令的供词,他们也可以直接去知府府问罪。
可偏偏,陶县令是个硬骨头,牙拔了不说,指甲也拔了,可愣是不开口。
周生怕将人给冻死了,便从城门口拽回了大牢。
这大姑娘原是要对陶县令尽孝的,可跑到城门口没见着人,正寻的时候,碰见了周生。
周生说了几句,原是要离开的,这大姑娘听闻周生来酒楼,便说她们也要用膳了,便一道过来了。
听了周生的解释,夏柳嗯了一声,“你这话,自也不必同我说,想要解释,寻姑爷便是。”
叶卓华?
周生没反应过来,这原就是叶卓华交代他办的事,还解释什么。
看周生似乎不明白,夏柳才又说了句,“有什么事同你的主子说,不是应该?”
这大姑娘居心叵测,周生与她走的近些,自应该同主子证明。
周生看着夏柳的态度不大对,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而后抓了抓后脑勺,佯装玩笑的说了句,“我还以为,你这是吃醋。”
今日,看见夏柳生气,他便以为,夏柳是因为瞧见他与这大姑娘,才恼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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