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瞪着叶卓华,可手边没有东西,总不好抱着妆奁盒子照着叶卓华砸上去吧。
当然,也不是怕叶卓华疼,只是单纯的觉着,自己里头放了不少玉石的簪子,若是被砸坏了,自己总要心疼的。
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卓华离开。
被叶卓华这般一闹,顾夭夭肯定是要晚些过去的,索性便换了一套衣裙。
这冬日里,总是大红的颜色,让人看着欢喜。
胡月娘坐在厅里喝茶,听着脚步声的时候,不由的回头望去。
瞧着顾夭夭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上头用金线绣着一朵朵盛开的茶花,脖子上金色的项圈,将她显得愈发的精神富贵。
不,却也不是富贵,该是高贵。
“叶夫人。”胡月娘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便赶紧起身见礼。
“免礼。”顾夭夭虚手扶了一下,坐定后示意胡月娘不必拘礼。
这宫里的衣服,都是内务府定好,胡月娘自然不会例外,与顾夭夭上次见她一般,依旧穿着宫服。
“上次出来的匆忙,未来得及与夫人道谢。”胡月娘倒也没有避讳,提起上次被如韵郡主罚了的事。
“姑娘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顾夭夭摇了摇头,倒也说得真事,夏柳虽然将人打点了,可是太子亲自下的命令,下头的人也得认真对待,虽说减轻了力度,可也不能毫发无伤,听闻脸红肿都破皮了。
不过好在,现在瞧着并没有痕迹,想来布珍公主的药膏,确实是好的。
话说到这,两人皆沉默下来。
好似,说什么也不合适。
闲聊寒暄的话,与两人而言有些太场面,可知心的话,却又没什么那么亲密。
“今日,我是借着采买的由头,出来的。”胡月娘想了想,还是该她先开口。
她既是太子亲点的女官,平日里多在太子跟前伺候,今日太子出宫原该带着胡月娘的,可想到如韵郡主与是胡月娘不对付,临出宫门的时候,将人换了下来。
毕竟,今日的场合,着实不好再起什么冲突。
胡月娘在太子跟前伺候,即便是被如韵郡主罚了,那也是高人一等,原本采买的活是不必胡月娘做的,胡月娘想寻个借口出宫,内务府那边自也会卖给她人情,痛快的给了令牌。
“太子殿下说,要封我做良娣。”原本,听着胡月娘话里有话,只是着实没想到,竟是这般大事。
太子妃之下,便是太子良娣,将来太子登基必然是要做妃的,自该由礼部拟名单,从朝臣府中选出德性上佳的嫡女。
而不是,太子随便点一个便是。
胡氏为胡家庶女的时候没有资格,如今入宫做了女官,再体面也是个奴才,自更没有资格。
尤其现在,太子妃三年后才能进宫,若是庶子先出来,届时让如韵如何自处?
且,如韵还是个容不下人的,估摸也用不着等庶子出来,等着这个命令下来,那边便会闹起来。
顾夭夭张嘴想说什么,抬头看着胡月娘的时候,瞧着她眼底的哀伤,忍不住说了句,“我可能做什么?”
胡月娘是个有主意的,顾夭夭下意识的觉得,胡月娘怕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太子良娣虽然位分高,可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要的。
胡月娘收敛的悲伤,轻轻的摇头,“不必了,我过来让叶夫人捎个话,提醒顾,姐夫,小心。”
她能入太子的眼,其实与顾家脱不了干系,如韵郡主若是处置不了胡月娘,怕是会对顾家出手。
单单一个如韵郡主,顾家自不会放在眼里,可怕就怕华夫人出手。
文候去了这短短三日,华夫人做的事,已然在京城传开了,大家多是说一句,华夫人糊涂了。
从前那个华夫人,一去不见。
顾夭夭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话既以说完,胡月娘便站了起来,“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奴婢二字,到底没有刻在她骨子里,下意识还是官家小姐。
顾夭夭跟着站了起来,“月娘。”忍不住唤了句。
胡月娘回头瞧着顾夭夭,看着她端着一脸担忧,便知晓她在想什么,思量片刻回给她一个自认为是无比灿烂的笑容,“夫人放心,我无碍的,太子良娣到底是我从前,都不敢奢望的高度。”
生在乱世,人命如浮萍,哪里是旁人能做的了主的。
自己若是求顾夭夭,那也给顾夭夭添麻烦,太子不过是看中了个女人,她没有婚约,家室如今也算是清白,莫说是顾夭夭了,就算是圣上还好好的,还能阻止太子不成?
顶多,觉得太子良娣的位分太高了,往下降降罢了。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顾明慧,能有选择自己亲事的权利。
她现在,在这世上若说能仰仗的,其实还是顾家,可如今,顾明辰名义上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妾又如何,人家到底是公主,谁还能从她的身上越过去。
便是自己长姐还活着,也不能无视人家公主了去,更何况,自己的长姐已经不在了,唤一声姐夫,已然是高攀。
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夭夭瞧着胡月娘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姑娘。”夏柳一直在顾夭夭跟前伺候,看着已经过了许久,顾夭夭还愣神,忍不住唤了句。
顾夭夭收回视线,抬头看向夏柳,“你说,可有法子?”
夏柳摇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子殿下已经与胡姑娘提起了,这事怕也瞒不住,只要这流言传出来,结果如何已然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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