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叶卓华的事还是很多的。
尤其刚才,还闹出那般大动静,总要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追妻用公家的人,总是不妥的。
顾夭夭坐在案前,脸上还有些烫。
叶卓华那个人就是个祸害,想着,便定下心来看铺子的事情。
赚银钱,使她快乐。
而叶卓华那边得了消息,说是明日二品大员皆带内眷,去宫中赴宴。
便让周生赶紧过来与顾夭夭禀报,毕竟是要提前准备的,便是小到妆面与口脂,都有讲究。
夏柳却是激动,进宫赴宴可与上次在皇后跟前的不同,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国宴。
便是她,都有些紧张。
去赴这般宴会,自然与寻常的不同,衣服也是有讲究的,有诰命的自然是要穿诰命服,若是没有诰命做姑娘的时候有品级封号,如皓月县主,便是要穿县主服。
若是什么都不是,那便要穿深松绿色的仿裙,上头的花纹都是有讲究的,不能以牡丹以凤尾为装饰。
且花显得不够庄重,便多是用雀尾为花样,只在领口,裙摆点缀。
这妆容也是有讲究,要浓压的住朝服,但不能魅。
甚至都可以画丑,不要画美,而显得不够端庄。
“姑娘,不若让钱嬷嬷去寻个教导嬷嬷来?”夏柳将衣服寻出来后,又觉得不踏实。
听说这宫里规矩多,怎么迈脚,怎么起筷都有讲究,可乱不得。
顾夭夭虽说办事稳妥,高瞻远瞩,可到底没有经过宫中诸事。
老太太心疼顾夭夭,礼节上也未让下头的人好生的教导,是以,夏柳的担心也是正常的。
顾夭夭笑着摇头,“放心吧,出不得岔子。”
上一辈子,她不少进宫,有些动作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头。
不用刻意想起,便都能抬手便来。
“可,可奴婢没底。”夏柳说完,脸都红了。
这一次进宫,不必问顾夭夭肯定会带着她过去,毕竟等的时间长,钱嬷嬷又不能,站那般长时间。
钱嬷嬷敲了一下夏柳的额头,“你紧张什么,届时你们都在外头等着,都是出生重臣之府,谁也不比谁低一等,届时你需要谨记,莫要言旁人是非,莫要轻信他人。”
总的来说,不要与旁人说话,不要相信旁人的话跟着旁人走。
毕竟,皇宫里头,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皇帝虽说病重,可到底也还活着,太子如何也终归还未继位,下头的妃嫔比如冯皇贵妃有没有其他心思,谁能说准?
钱嬷嬷跟在老太太跟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只要谨记这两点,必然能安然无虞。
听钱嬷嬷这般说,夏柳认真的点头。
夏柳本就是心细想的多的丫头,被钱嬷嬷这般严肃的嘱咐,估摸今日夜里都睡不着了,想着如何应对下头的人。
三个人正说着,说是主院那边来人,求见顾夭夭。
顾夭夭便整好衣服,坐在正厅等着。
来的人是主院管事的,奉的是叶父的命令,见了顾夭夭,连忙行跪拜大礼。
“免礼。”顾夭夭抬手示意。
旁边的钱嬷嬷领着夏柳,立即福下身子还礼。
对方起身后,赶紧冲着钱嬷嬷抱了抱拳头,钱嬷嬷什么身份,他怎么好受的起的。
“老爷原该亲自与您过来商量,只是兵部有事走不开,只能让老奴代劳,与您禀报一声。”这管事的说话,自然是客气的很。
这态度,便是对老太太都能说的过去。
“原本,夫人今日便要去庄子调养身子,可是头疾犯了,府医施针误了时辰,老爷便让赵嬷嬷先过去,收拾屋子。正好明日太子殿下办宴,夫人得去赴宴,只是出来夜里凉,怕会吹着夫人,便一定得将夫人送去养病了。”
管事的,将话自然挑明了。
便是连羞都没遮的。
这连理由都想好了,赴宴的时候,吹伤了身子。
且人家说的是商量,最后决定的,还是顾夭夭。
钱嬷嬷微微拧眉,似乎想着,她清晨去寻李语诗的时候,似乎瞧见了府医往叶母那院子的方向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叶母本就身子不好,严重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若是叶父执意要袒护叶母,两府撕破脸,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如今端的这般态度,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恳求,恳求顾夭夭给叶母个体面。
顾夭夭微微皱眉,对于叶母她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厌恶的,可对于叶父,总还是多少有些顾忌的。
毕竟,叶父处事虽说算不得公允,可却并没有那般偏袒。
看顾夭夭迟迟不说话,钱嬷嬷频频望去,让一个长辈这般低声下气了,作为儿媳似乎就该见好就收,莫不的等着长辈过来磕头认错?
虽说她也知道顾夭夭委屈,可做晚辈的就得吃这个亏,天道如此,人人如此。
可钱嬷嬷再得脸,此刻也不能代顾夭夭说话,更不能开口去劝主子。
在外人面前,顾夭夭自然是端的威严。
只能再旁边,拎起茶壶为顾夭夭添上,并没喝下去的茶水。
茶不过七,钱嬷嬷总得小心控制着。
良久,顾夭夭才轻声叹息,“罢了,既是父亲的意思,那便如此去办。”
而后,又侧头交代夏柳,“如今天冷,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副棉护膝,不若给母亲带去,这天寒地冻的,莫要伤着。”
依旧,温和知礼。
可今日顾夭夭的态度,管事的自然会告知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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