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嬷嬷这般狼狈,叶母自然是心疼的厉害,“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扶人。”
叶母着急的吩咐下头的人,若非身子不硬朗,此刻她定然亲自将人扶起来。
“少夫人,老奴知道错了,你只罚老奴一个人便可,祸不及家人,您如何这般的狠心!”赵嬷嬷被扶进来,没有同叶父叶母见礼,而是跪在顾夭夭的跟前,放声大哭。
“少夫人啊,您要老奴怎么死,老奴绝不会有二话,只求少夫人莫要再剜老奴的心了。”赵嬷嬷锤着心口,这般架势倒像是哭丧一般。
“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叶母着急的,都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赵嬷嬷这才慢慢的将视线放在了叶母的身上,“夫人啊,老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辈子怕是无缘再服侍您了,您身子不好,夜里常常被梦魇着,一定要听老奴劝留下守夜的丫头。”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不让你走,任何人都不能!”而后,冷冷的看向顾夭夭。
只是这话,却是让赵嬷嬷哭的声音更大,“夫人心慈,断不是宵小之人的对手,老奴已经认命了。”
便就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踩顾夭夭一脚。
赵嬷嬷一边哭,一边将自家的事说予叶母,原是她淋雨又伤了腿,得了叶母的恩典正在歇着,谁知道下头的人匆匆来报,自己的儿子,被人无缘无故给打了,如今被好心人送到医馆疗伤。
一听祸及家人,顾夭夭下意识的就看向叶卓华。
而叶父与叶母却是看向顾夭夭的,“顾氏,你这般做法,太过了吧?”
便就是叶父,此刻对顾夭夭也冷眼相待,从前的夭夭,此刻变成了顾氏。
叶卓华将人挡在身后,“这倒是问都不问,便给她定了罪名了?”
“有什么好问的,除了她还有谁会与赵嬷嬷有过节?”叶母不耐烦的说了句,只道这儿子,怎么现在还为顾夭夭开脱。
如今,已然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
叶卓华轻笑一声,“自然是有的。”
“那个人,便是我!”
他的夭夭,自己都不舍得让她受委屈,凭什么被个恶奴蹉跎,若非是为了让顾夭夭出气,赵嬷嬷的命怎会留到现在?
一个奴才而已,也配自己费尽心思?
叶母惊的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绦之你,你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
听的这般言论,叶卓华自又一笑。
这便是自己的母亲,他这么大的人了,想做什么自己会不清楚?怎会怪在一个姑娘身上?
她活了这么大了,难道不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摄人心魂的药?
“爹,娘,我早就说过,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费尽心思求得了一个姑娘。”而后一顿,看向叶父,“当初您看我手段耍尽,还斥责于我,怎这么快便忘了,这个姑娘是被我算计入的叶家门,这说好听点是算计,说难听点,与强取豪夺又有何异?”
自己的儿子强娶人家姑娘,父母还在这端着公婆架子,这世上哪有这般欺负人的道理?
叶母说人家骄纵跋扈,可事实上呢,洞房之夜顾夭夭知晓自己骗了她,失态发了脾气,可第二日不还是给了叶母解释,台阶,至少面子总是护住了。
他正求得顾夭夭原谅,顾夭夭开出条件,又有何做错了?被叶母不请自来碰到了,顾夭夭怜惜她为母之心,伏低做小连夜做了衣袍,为她安心。
前世种种,他不好与父母说清楚,可是他们皆知,这桩婚事,是自己算计得来的。
顾夭夭看着叶卓华的后背,着实没想到,叶卓华竟将算计都告知了叶家二老,就是为了让他们待自己好。
转头,将视线挪在一边。
原来被人真心相护竟是这般感觉,若是,若是上辈子。
顾夭夭轻声叹息,若是上辈子这般护着又能如何,怕是下场只会更惨罢了。
“是又如何?你们原本就有婚约。”叶母思量片刻,终是想了这么一个在她看来,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原本就是未婚夫妻,成亲那是理所应当的,怎么还能说,成亲是被夫家算计的?
“难道母亲忘了,那半年的蹉跎?”叶卓华沉声问了句,叶家遭逢变故,当初顾父不在京城,顾大伯做主将叶卓华撵出去,世人皆懂这婚事已经算是作罢了。
后来,叶卓华虽然起来了,可里头自也有顾夭夭的功劳,可无论如何,在当时顾父的心中,叶卓华并非良配。
又未成亲,顾家就是不嫁女,他们又能如何。
若知今日叶家二老如此对待顾夭夭,顾父怕是会带着女儿提出和离,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
“可,可你也不应该对赵嬷嬷的家人动手!”叶母被问的脸一阵阵的红,看到赵嬷嬷突然间想了这么一个质问。
提起赵嬷嬷,叶卓华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刁奴母亲尚且知晓,祸不及家人?可您为了一个罪人去叨扰顾老太太清静的时候,可曾想过她年岁已大,操不得这闲心?”
而后,突然抬脚照着赵嬷嬷心口便是一下,“刁奴,别以为我不知晓,我母亲虽然有时糊涂,可却绝想不出这般恶毒的法子。”
赵嬷嬷到底上了年岁,被叶卓华一脚踹的,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惊的叶母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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