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思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双腿疲软地瘫坐在地上,手里更是随手一抓。
先软后硬的触感,男人愈发恐怖的眼神,她立马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大哥啊,我错了,不是故意的。”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他裸露在外的小腿处,“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好吃懒做啥也没有的,没出息的老官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那人的目光越来越冷冽,“不知廉耻!”
只听“咣当”一声,一把不知他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扔在柳佳思的面前,“自行了断吧!”
柳佳思拿起匕首往一旁一扔后,将他的腿抱的更紧,“我这条贱命是您救下的,就这么让我自行了断了,太可惜了。”
“撒开!”那人使劲地想抽出腿,虽然外袍用着内力,全然烘干,但是终究是只披了一件外袍,冬日里,凉风习习,又被她这么一闹,又冷又热。
“我不。”柳佳思像狗屁膏药似的紧紧贴在他腿上。
这是远处突然传来楚士平的声音,“莫堂主,手下留情,丫头动不得啊!”
那人的双眸这才微微敛去怒火,咬着牙对她说道:“撒开,我不动你。”
“当真?”
“趁我还没反悔。”
在莫奇说话间,柳佳思不由腹诽起来,“莫堂主,莫奇?妙善堂新来的堂主,还真是年少有为,同我家芹哥哥一般。”
想到这里,柳佳思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莫奇看出她在发愣,立马抽出自己的腿,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
顺着力侧倒在地的她,赶忙捡起匕首,麻利地站了起来,朝他作揖笑道:“多谢莫堂主。”
莫奇冷哼一声,对她警告道:“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不管你是谁,休怪我下手无情!”
柳佳思又朝他作揖道:“放心,放心,承了您的恩,自然会守口如瓶的。”
语未必,人已去。
柳佳思起身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摸了摸这把玄铁锻造的匕首,心里慕名的心安,喃喃自语道:“是你吧,为何装着不认识我?”
“丫头,你没事吧?”楚士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很是担心地问道。
“没事。”
“这玄金匕怎么在你手里。”
柳佳思掂了掂这把匕首,嘴角勾出邪魅一笑,“楚老头,刚刚莫堂主同意了。”
“同意了?什么意思?”
“他同意我留下来做兽医,这把匕首是作为预付的报酬。”
楚士平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紧接着又是一脸戳破她的表情,“丫头,你怕是不知道玄金匕在我们妙善堂的意义。”
“这还有意义?”柳佳思心头不由一紧,心道:“完了,完了,这怕不是要被拆穿了吧。”
“自然是。”楚士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我们每个人,都会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玄金匕,并且从不离身。”
“如果离身了呢?”
“取那人的性命,祭匕首。”
柳佳思连忙倒退几步,“楚老头,你就编吧,你们一个开医馆的,要打造不也是打造银针这些,打造匕首干嘛?这要杀过来,靠着这柄短匕能干嘛?”
“休得放肆!”韩冰宇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对楚士平用敬语,终于又忍不住地替楚士平出头。
楚士平立马轻抬起一只手示意韩冰宇不要再继续下去,“诶,冰宇,这位娘子是我们的贵客,注意言辞。”
“是。”语气甚是愤愤。
“丫头,老夫所言,句句属实。这匕首你不若交还给老夫,老夫替你还给堂主。”
柳佳思摇了摇头,将匕首小心翼翼地揣进自己的怀里,“你们妙善堂的习惯真奇怪,他给了我,便是我的,日后想杀我,也要看他本事了。”
“丫头,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老头,我先回去了,今日已经叨扰过了,明日我再来。”柳佳思迈着步子大大咧咧地朝着门外走去。
“师父,莫堂主,难不成真的会杀她?”
“冰宇,我们莫要是猜测堂主的心思。”
“那您为何特意告知她?”
“让她长个心眼,毕竟她也不是能久活的人,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可是她的病?师父,她到底什么病?先前我替她初步把脉的时候,只探到丝丝中毒的迹象。”
“我们先出去,莫要扰了莫堂主清修。”
韩冰宇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一众人速速离开了莫奇的别院。
而正听在劲头上的莫奇,拳头不禁微微攥紧。
“她得的是心病,且中了毒。”
“又是心病,又是毒的,难道是!?”
楚士平立马点了点头,紧接着立马摒退左右,“此毒唤作迷心,在人最崩溃绝望的时候下,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不过看着她,还小我数年,年纪如此轻,就如此,诶!”韩冰宇此刻竟对柳佳思产出了同情心,心道:“难怪她性子古怪,不着边际,此毒激不起,只怕这些年翠华山庄所有人都依着她。”
“你说的毒,是她自己以身试毒,残留下来的。我怀疑她自己这些年一直想找到破解迷心的解药。”
韩冰宇点了点头,“古籍上只介绍了她的中毒症状和脉象,可是没有方子和解药。”
“有方子,有解药,但那解药比毒药还可怕。”楚士平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百余年前,战事吃紧,民不聊生,东皇山太一现,将此毒献于天子用于战时。借助药力,千军扫万马,但是那些将士全都失了神智,虽及时服了解药,但人也废了。”
韩冰宇眉头微蹙,“那岂不是此毒等于无药可解。”
“恩,所以后来那两张方子一直被藏起来,只历任堂主和掌事知道方子所藏地。”
“既如此她为何中那毒?”
“因为一些差池,二十余年前,妙善堂遭了贼。”楚士平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继续说道:“如若她的情绪能控制得住,应该能相安无事。如若不能,只怕是一场腥风血雨。”
“师父,那为何不?”
“我猜莫堂主知道这个了,不然那匕首也不会给她,如若真的到时候此事发生,相信堂主会处理好。”
“师父。”韩冰宇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您可曾见过此毒发作的样子?”
楚士平叹了一口气,停顿几息后,终于回道:“见过一次,十多年前,那人双眼发着异于常人的红光,力量、速度这些都达到了极限,像一头猛兽一般,手刃了身边全家。”
韩冰宇惊得合不拢嘴,“竟如此可怕!?”
楚士平双眸微闭,“只希望这丫头,永远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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