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刚刚有没有看到?”素琴抬头看着失神的素心,“那个女娃娃长得有点像,像,墨哥哥。”
素心空洞的双眼看着正前方,“恩,像他。”
素琴低垂着眼,喃喃自语道:“墨哥哥难道就是永伯侯?他怎么娶妻生子了呢?”
“娶、妻、生、子?”素心将这个四个字一个个吐了出来,心如死灰一般,心道:“这些日子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那日柳府匆匆一见,你故意装着不认识我,也只当你为了所谓的繁文缛节。原是早有妻女,既如此又为何来招惹我?”
想着想着,泪水竟情不自禁掉落,“早该想到如此,日后我该怎么办?”
素琴抬着头望向她,“阿姊,怎么还哭了呢?”
“没什么?想起一些故人旧事,颇有感触。”
素琴很是懂事地替她抹了泪,心道“阿姊定是想起了同墨哥哥的事情,都怪我多言。”于是只安静抱着她,不再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常恩已将秦百宜等人领到柳佳思院子,紧接着几人又在绿浣的带领下在客厅候着。
“秦大娘子,我们家主母身子不爽,怕是要等一会才来,我已经催过她了。”绿浣的语气很是干硬。
秦百宜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回着:“无妨,多谢了。”心里对绿浣生几丝嫌弃,可又有几分暗爽。
“菊心?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还不上茶?要让我们秦大娘子干坐着等?”
站在她身后的菊心明显面露不悦之色,敷衍地朝她做了一个万福道:“是,崔小娘!奴婢这就去。”
绿浣倒也不在意,眼含笑意对着秦百宜说道:“我们府上比不得永伯府,还望秦大娘子莫要笑话。”
秦百宜哄着怀里的女儿下来后,笑着回道:“妹妹,今日本就是我们不请自来,已是叨扰了。”
“呦,这孩子瞧着就是个美人坯子,今年多大了?”绿浣见她手里抱着的粉团子,想伸手去捏那孩子的脸,却被蓝楹有意无意地抱开。
“虚岁,三岁了。”
“叫什么名儿?”
“陆慕欣,侯爷给取的名儿。”
绿浣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丝笑,慕心?呵!臭丫头这位师兄对素心姑娘果真是一片真情。
“慕心,真一个好名字。”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来人正是柳佳思,在连翘的搀扶下,迈进客厅朝着秦百宜走去,“妹妹见过姐姐,姐姐万福。”
秦百宜见她来,立马站起身扶住她,“妹妹,不必行礼,今日本就是我们叨扰了。”
说话间便将柳佳思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虽是一袭素衣,但淡雅中透着几分可爱,稳重中透着几分俏皮,不是很惊艳的女子,却能让人移不开眼。
“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能来府上探望,妹妹高兴还来不及。”柳佳思看了看她身旁那个像极了冯京墨的女童,“这孩子长的真不错,模样和侯爷有七八分相似。”
“欣儿。”秦百宜低着头很慈爱地对她说着,“快叫姑姑。”
那女童眨巴着大眼,倒也不拘谨,朝着柳佳思糯糯喊了一声“姑姑。”那声音听了直教人心都要化了,但柳佳思面上很快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一直观察柳佳思的秦百宜,自然是抓住她那丝异状的表情,抱起欣儿凑到柳佳思面前接着说道:“欣儿,快和姑姑说说话。”
“姑姑,你、你好票酿,欣儿欢喜,姑姑。”
柳佳思对上她纯真的双眸,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到底是无辜的。拉起她的小手,从腰间将自己的一块湖绿色玉佩递到她手里,很是温柔地回道:“姑姑也欢喜你,这是姑姑给你的见面礼。”
陆慕欣扭着头抬眼看向秦百宜,像是在征求意见一般。
“欣儿,还不快谢过姑姑。”
站在一旁的绿浣见她们其乐融融,心里有些不悦,“别都站着,秦大娘子,你是客人快些坐下。主母你也是,这身子才好些,也不注意点。”
听着绿浣语气里的责备,柳佳思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紧接着又笑着对秦百宜说道:“崔小娘说的是,姐姐,你快些坐下,是我怠慢了。”
“都怪我,忘了妹妹的身子,快些坐下。”秦百宜牵起柳佳思的手笑着回到座位,说话的同时又看向了绿浣,“今日我特意登门拜访,是有些体己话想同妹妹说的。”
绿浣自然听出这是要赶她这个外人出去的意思,但这“体己”话,自己还偏偏就要听了,看你姓秦的到底使得什么花招!
“呦,秦大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先头还感谢妾身,这会子怎么就想撵着我出去了?”
柳佳思怯怯地看了眼绿浣,又眼神委屈地看向秦百宜继续说道:“姐姐,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罢,崔小娘她不是什么外人。”
秦百宜轻笑了一声,“我自然没把崔小娘当做外人,只是有些话是侯爷让我转达的,我不好忤逆了官人的意思。”
绿浣白了一眼,竟然把陆子虞搬了出来,只好黑着脸扭着腰走了出去,“哼,那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叙叙旧。”
见绿浣走远,柳佳思松了一口气,“可是师兄带什么话过来?”
秦百宜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过来给妹妹送些的东西。妹妹大婚之日,我因在静宁寺祈福,未能赶来,心里甚是愧疚。知你有伤在身,特意为了抄了《绿度母心咒》,愿妹妹身体安康。”
柳佳思满是感激地点了点头,“姐姐有心。”
“本来一回来就打算来看你,但是京墨说你需要静养,所以前些日子没来叨扰。昨晚儿听京墨说提起你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今天就特意赶过来。”
柳佳思握住她的手,眼神里尽是柔弱无助,“谢谢姐姐惦记!”
“蓝楹,快把东西递过来。”
“是,大娘子。”
只见着一个刻着荼蘼花的苏木锦盒和一卷画轴放在桌上,药香伴着花香愈发浓郁,柳佳思很是好奇地拿起画轴展开看了一眼,立马脸颊染上一层晕红,“姐姐这画?”
“这百子戏春图出自名家之手,是京墨和我的一番心意。如今你已经嫁入桓府,自是要早日开枝散叶。”
柳佳思满脸忧虑地看着她,“姐姐的话,我也是知道,只是现如今,诶,罢了。”
“都说百子送春图有妙用,挂在房中不久便能有子嗣,妹妹不妨一试。”
柳佳思又摇了摇头,“姐姐,各种缘由,我也不该如何开口,但是姐姐的心意,妹妹便先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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