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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破烂布袍的男子生硬道:“你刀已经练得不错了,可以出师了。”
他边上那个长相有些阴柔的修长青年露出些羞涩的神情来,挠了挠脑袋,那说话的布袍男子转过头来,难得仔细看了这个儿子,许久才勉强带着几分满意道:“
不错。”
角里藏锋低着头,看上去有些雀跃,但若是看他的眼神,却发现那完全是冷的,锋芒毕露,寒光凌厉。
兴许是少年喜悦的样子也感染了他,只听那有些沙哑硬涩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喜悦:“明天是个好日子,你好好准备。”
角里藏锋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意味不明的笑道:“知道了,父亲。”
…………
“嗬!”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陌生的少年把已经成名许久的刀绝角里苍风给一刀挑飞,稳稳地站在了上风。
边上围观的刀界名宿看着不由心生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也有人看着角里藏锋的眼睛闪闪发光,十分欣赏道:“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可以说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明显对角里藏锋有好感极了,转身对其他的人有荣乃焉地说道:
“我记得角里苍风成为刀绝时已经二十七八的样子了吧,可你看看这个少年,十六岁才多大年纪。
可比我家那不成才的儿子年纪都小,人家这刀道却已经可以和早就是天下第一刀媲美了……”
边上那些人絮絮的讨论对角里藏锋来说极为遥远,不止是因为他们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更是他无暇顾及那些。
角里藏锋双手握刀,虎口崩裂开来,一缕血液顺着那刀鞘流淌,黏腻的手感极不舒服,但疼痛却在无时不刻地提醒他,让他不敢懈怠,因为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锵~锵!锵!锵!锵!……”
双刀相击的余音仍在空中回荡,却又在下一刻被再次相撞的声音所覆盖,地上的积雪被刀风挑起,二人缠斗的身影快如闪电,交织在茫茫的飞雪之中。
而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了下来,铅云压的极低,让边上的那些观战的看客心里也不安起来,仿佛下一刻将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最终,角里藏锋一刀把角里苍风给甩出,他重重地摔在了一个大坑中,边上洁白的雪染上了几朵血梅,看起来甚是刺目。
这孰胜孰败已经一目了然了,不出意料,角里苍风败了,如此年轻的刀绝,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个,所有人都有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被请来主持决斗的那人连忙站了出来,刚要宣布这次决斗的胜负,却见角里苍风缓慢地从那雪坑中爬出,手中的刀锋依旧对着站在他对面的角里藏锋,斗志不减。
他身躯如炮弹般在下一刻再次冲了过去,两人再次缠斗在一处。
看着这一幕,那人把自己刚刚准备说的话给咽了回去,默默回到了原位。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竟然下起了大雪。
风呜呜的吹起,他们能听见再次有重物被击打在地的声音响起,但大风和密雪交织在一处,完全挡住了他们的视野。
反正也是父子,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他们想到,也没有任何举动,就这样站在那里等着二人分出胜负结果。
而在雪中的角里藏锋,再次一刀把角里苍风给挑飞出去,又是几朵血梅于积雪上绽放。
角里藏锋这次有点犹豫道:“父亲……”
他话还没说完,却把眼睛微微睁开。他看见,由那几朵血梅绽放处为节点,几条白色的线一下子就连接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它现在正隐隐散发着光泽,还真不能把它和那雪分辨出来。
还有一些同样的白色纹路也渐渐显露了出来,这些纹路相连,形成了一个很是让人不安的阵法,正隐隐以角里藏锋和躺下的角里苍风为主要两个阵眼。
角里藏锋看着这些惊疑不定道:“父亲,这是?”
角里苍风却在那里掩面笑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看着角里藏锋脸上还有些不明白的茫然,角里苍风看起来很满意了:“这也是我为我自己准备的礼物,你从一出生就注定的宿命。”
他话音落下,角里藏锋便感觉那些阵纹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袭来,下一刻,角里藏锋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速。
同时另外一股力量开始冲击他的大脑,天旋地转中,他赶忙往后退了几步,但那些符文如附骨之疽般,无法甩脱,他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了,有些不听使唤。
隔着几重风雪,他看见他父亲身上也缠着几条符文,他那声“小心”还没说出去,就发现角里苍风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好像比刚刚还要好了一些。
他这人也不笨,几乎下一刻就隐隐猜到了什么,脸上一白,眼中瞳孔剧震,痛苦与不可置信之意混在一处,配上他那张男生女相的精致容貌,看上去很是惹人怜惜。
他心中挣扎着开了口:“父亲,这……”
但角里苍风的声音却越过那些风雪直灌入他的耳中:“年轻的身体,强健的体魄,相同的血缘,虽然长得娘了的,但也是上好的身体了。”
“果然,你就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角里藏锋看上去想说些什么,但很快他眉头一皱,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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