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
无碌双手合十,诚恳道。但透过他的语气则可以看出他十足的自信心。
看到这一幕,云亦可神色不变,开口道:“谁派你来的?”
云亦可下意识就认为他是为客栈里她发现的那些异常而来,却没想到无碌双掌合十道:
“为了吾主,铲除你这个异端。”
“哦!”云亦可眯眯眼睛,“怎么又是那个邪神,这么烦人,是有多忌惮我师尊。
一直放在绝杀榜第一,连带着和我师尊有关系的吴叔等人也齐齐上榜,现在还捎上我了。”
无碌没有回答,双手合十高念佛号:“阿弥陀佛!”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们身后的那株菩提树黑气升腾,一柄漆黑的降魔杵从中飞出,被无碌握在手里,直直的朝云亦可砸来。
“呵!”
云亦可一闪身躲过,拉开腰间锦囊,但里面的玉符没有反应,云亦可默默把锦囊关好。
“准备还挺充分的,竟然提前屏蔽了天地规则。”
“那是自然,老衲奉吾主之命,前来降魔。”
云亦可闪身躲过降魔杵,一鞭子抽了过去,道:“谁是魔,谁是佛,你个老和尚倒是黑白颠倒。”
无碌动也不动,被云亦可抽过的地方袈裟炸裂,露出一抹金色的肉体。
“金身罗汉!”
云亦可心下暗叫不妙,无碌笑着又是一杵砸下,带着劈开空气产生的爆破声。云亦可险险躲开,二人勉强颤斗在一起。
攻心为上!云亦可喝道:“你这和尚,还好意思喊‘阿弥陀佛’?信奉邪神,与邪教为伍,自愿成为别人手中豺狗,我真为佛祖感到不耻。”
无碌对云亦可的话没有半点动摇,淡声道:
“所谓的邪神邪教皆是由你们定义,这世上,掌权者随意篡改历史,颠倒黑白,坚守者反倒成了你们口中人人喊打的邪祟。”
云亦可嗤笑道:“你说你信的不是邪神,证据呢?”
无碌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目前还没有。”
“空口白牙,就想逆道乾坤,呸!”
无碌用带着点哀叹的语气道:“真正的神长眠于地底,外来的神扶持着腐朽的王朝。自大的得道者自封为仙,可笑的看守者却沉沦于世俗权利。所有人,都是囚徒。”
云亦可心中一震,他说的话隐隐映照着什么。最主要的是,他说最后一句:“所有人,都是囚徒。”,和之前尚可儿说的那句“我们始终都是囚徒”有异曲同工之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这么一分神,就被无碌抓住了可趁之机,在云亦可回神之时,她面前的降魔杵化为漫天虚影,封住了她的前后退路。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她敢确保,无论是挨到哪一杵,都会由虚影变成真正的降魔杵。
云亦可眉毛微立,更衬得她眉眼凌厉。两手抓鞭横抵在胸前,直接迎上正前方的一杵幻影。
粗大的降魔杵撞上细鞭,却没有想象中的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云亦可双手横鞭,被那降魔杵往后推了十几米远,脚上带出两道深深的长痕,但她的鞭子却没有弯过半分。
她这招毫无技巧可言,纯粹就是硬抗下来这招。
“比力气,我也不差。”
云亦可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她之前在暮云城和临光交手的时候很多时候,二人虽然技巧偏多,但纯拼力气的回合也有。
云亦可后退进一步和无碌拉开距离,手中细鞭如毒蛇般直扑上去。
无碌横杵抵挡,却被那细鞭缠住了降魔杵杵身,二人却持一端,暗暗角力。由刚刚眼花缭乱的鞭杵之战变成了纯粹的拔河。
无碌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施主你是不肯轻易就范了。”
云亦可吐出两个字来:“废话!”
无碌笑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云亦可下意识接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无碌愣了片刻,笑道:“施主接的很好,不过不知道这一招,你接的如何。”
语罢漫天菩提树叶“唰唰”摇动,所有的叶尖都对着云亦可,仿佛下一刻就会攒射而出。
无碌松开降魔杵,一闪身到了菩提树下,伸手,又有黑雾凝聚成一柄降魔杵,而之前被云亦可的细鞭缠住的那柄则随风散去。
云亦可下意识觉得不妙,小声骂道:“靠!”
“唵嘛呢叭咪吽!”
随着无碌喝出这佛家六字真言,他身后随之出现了一尊金佛虚影,共有六手,分别持杵、铃、箭、针、弓、铁钩。面露笑意,眼含慈悲之色。
佛像虚影叹道:“众生为囚,无岸可渡。”
这是哪门子的佛像,云亦可敢确保她之前没在任何地方见过这尊佛像。
无碌携佛像虚影往前一步,漫天菩提叶也随之一动,极有气势。云亦可闭上眼睛,排除杂念,手中细鞭挥出,被佛像一把抓在手中。
没等无碌笑片刻,那只握着细鞭的佛手便“滋滋”地冒出黑气来。佛像猛的一松手,细鞭被云亦可收回,但那佛手掌中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黑痕。
“毒?不对,还有别的。”无碌看向云亦可的眼神才真正带上了几分忌惮之意,“能让吾主下如此命令的人,果然不一般。”
云亦可有些得意:“爷这鞭子,专克一切非肉身者。”
说完,云亦可又是一鞭抽去,无碌带着佛像虚影下意识的就是一退,却踩中了一个提前布置好的阵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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