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的表情严峻,现在的搜索范围已经非常大了。
如果再扩大范围,就彻底深入山里。
仔细想想,棒杆儿三个孩子,真会跑到这里来吗?
棒杆儿知道,他马上就要回家了,不可能没深没浅的。
还有,那个后来失踪的,名叫秦大全的村民。
他又是怎么回事?
在他失踪的时候,搜救的范围可没这么远。
恰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从山下跑上来。
先是找到了村书记秦二强,紧跟着秦二强带人又找到了杜飞和汪大成。
杜飞一听,十分意外:“失踪的秦大全居然自个回来了?”
来送信儿的人连忙点头道:“领导,这就刚才的事儿,大莲婶子立即让我来给你们送个信儿来了。”
大莲婶子是秦家屯的妇女主任,算是村里的二号人物。
现在秦二强在外边,村里那边都由她说了算。
杜飞当即道:“走,我们回去看看!”
现在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失踪的秦大全突然回来,没准儿能提供重要线索。
随后分兵两路,秦二强和民兵连长留下,指挥人马,继续搜山。
杜飞和汪大成,带着两位县里的公an,先回村里去见秦大全。
四人下山,回到村里。
在村委会见到了秦大全。
秦大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个头不算太高,长的还算周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被树枝刮破的伤口和血迹,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显得十分狼狈。
这模样,一看就有不少经历。
但是,就在杜飞等人进来的一瞬间。
秦大全抬头看过来,瞳孔一缩,又低下头。
他的躲闪非常不经意,一般人也很难发觉。
但杜飞的视力和反应非比寻常。
而且一进屋就注意到他,不由皱了皱眉,心说:“这货心里有鬼,他在怕什么?”
在此前,杜飞和汪大成都没见过秦大全这个人。
而且,跟着一起回来的两个县里的公an,也是在他失踪后才赶到村里来。
“公an!”
杜飞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回头看了一眼。
他和汪大成都是便装,但那两名县里来的公an却都穿着警服。
“这人怕公an?”杜飞心头一动。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他为什么怕公an?
想到这里,杜飞给汪大成使了个眼色。
汪大成侦查经验丰富,跟杜飞也有些默契,立刻心领神会。
杜飞觉着这个秦大全有问题。
随即杜飞缓了一步,让汪大成带两个县里的公an到前边去问话。
他则慢了一步,跟秦大莲道:“大娘,秦大全在村里风评怎么样?”
秦大莲五十来岁,留着胡兰头,头发花白,但很整齐。
下半身是黑布的抿裆棉裤,上身一件军绿色的上衣,脊背笔直,眼神坦荡,颇有几分巾帼豪杰的气势。
而且,她除了是妇女主任,还是秦淮柔和秦京柔的嫡亲大姑。
棒杆儿失踪了,她也十分着急,知道杜飞是秦淮柔叫来帮忙的,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答道:“大全这小子嘛……其实本质不坏。”
杜飞一听,就明白了。
看来这秦大全不是什么好人,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太好。
所谓本质不坏,言外之意就是做过一些坏事。
秦大莲说完,又问:“孩……”
因为杜飞的年纪,她下意识想叫他‘孩子’,却刚一出口,就反应过来,面前这可不是他们村里的小青年儿,而是京城来的领导!坐着县长才能坐的小汽车来的。
忙改口道:“那个……领导,您觉着大全可疑?”
杜飞笑着摆摆手:“没有,大娘,我就随便问问。”
秦大莲却不信,她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别忘了她可是秦淮柔的大姑。
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的农村妇女,要没几分手段怎么当妇女主任?
秦大莲凭的就是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眼看杜飞说完要走。
秦大莲又看了看那边开始问话的汪大成三人,伸手拽了杜飞一下,低声道:“这小子好赌,总上东边张家沟找人推牌九,今年过年横是没少输钱。”
杜飞心头一动。
推牌九跟打扑克、打麻将还不一样。
扑克麻将还能跟‘运动’贴边,推牌九却是纯粹赌博。
要被逮住,甭管输赢,都得上局子里报到。
而这个秦大全,名声不好,嗜赌,还输了不少钱……
这令杜飞下意识想到了一个词——绑架!
棒杆儿三人会不会被他绑架了吧?
目的就是为了跟秦淮柔勒索钱财。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现在的秦淮柔绝对是整个秦家屯最有钱的人。
在生产队挣工分儿,一年到头也就落下五六块钱。
而秦淮茹在厂里,一个月工资就二十多块,一年下来将近三百块钱。
这在农村,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秦大全输钱输红了眼,绑架棒杆儿,勒索钱财,十分合理。
然而,棒杆儿那小子可不是软柿子。
别看他岁数不大,一膀子力气可不小。
秦大全虽然是成年人,但面黄肌瘦,俩人打起来,他还真不一定能干得过棒杆儿。
况且,跟棒杆儿一起失踪的,还有两个孩子呢!
如果真是秦大全行凶,那俩孩子哪儿去了?
难道都被他杀人灭口了?
想到这里,杜飞心念一动,将小红从随身空间内放了出来。
因为在随身空间内,已经彻底清理干净。
也不担心小红身上沾着病毒,直接拿在手里,同时集中精神,让它去观察秦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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