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裳一现身,凤目扫过,不怒而威。
“你说谁不知天高地厚?”
龙熬天的口吻立刻软了些,“我当如何,原来是离裳副掌门在此。”
龙熬天面如寒霜,目光却露出几分警惕,当下对身后那十道身影传声道:“稍后打起来,我来拖延这个娲皇后人,她天生神通,十分难缠,各位速战速决。”
那十位天仙境修士,其中六位是北河剑派来人,除却萧恩德与魏拂之外,还有李天耀的两位师叔、两位师兄。
剩下的四位则是天风门的天仙境长老,在十三星中也都算有些名气。
他们来的路上就听龙熬天讲述了下被抽飞之后的‘抽后感’,此时对这位身穿金色战甲的娲皇后人,自不敢有半分大意。
此时两拨高手隔空而立,王升身上的亢金宝甲与离裳的金甲,却是颇为扎眼。
凤黎门除却门主之外,众高手已尽数聚集在此地,一名天仙境后期的老妪向前迈出两步,冷然道:“龙熬天,你天风若与我凤黎门真刀真枪对垒也就罢了!
这般狐假虎威、驴蒙虎皮,仗势欺人、乘势使气,借北河剑派之威,迫害我十三星之修士,当真可笑至极、无耻之甚!
你天风当真枉为我凤黎门之敌!”
王升心底不由一声感慨,这老奶奶骂人的功夫,简直堪比某诸葛先生……
站在对面最前方的龙熬天面露恼怒,淡然道:“今日话不必多说,你我各凭本事,且看谁笑到最后就是。
离裳副掌门,可敢与老夫去天外一战!”
离裳当即秀眉轻皱,她自不是怕了龙熬天,但对方想将她引离此处,这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但龙熬天已是开口约战,若离裳不应,本就是输了半阵。
此时凤黎门的门主并未露面,在场能敌过龙熬天的,似乎只有离裳……
刚才骂人的那老妪稍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自己站出来敌住龙熬天,可这老妪刚向要应战,一声轻笑声从旁响起。
“龙长老,不如你我继续上次未完之战?”
王升的嗓音在空中各处响起,而王升已是迈步前行,无灵剑斜指身右。
龙熬天冷然道:“黄口小儿也敢与本座争锋?上次不过是让你几招,你真当我杀不了你?”
“杀我?”
王升眼中泛起了点点星光,“你我新仇旧恨,今日一并清算!”
“下去吧!”
龙熬天有些恼怒的一扫衣袖,王升手中无灵剑忽而光芒大作,一道剑光爆发,宛若流星划过,将龙熬天挥来的劲力,直接从中劈开!
王升又向前迈出两步,此时已是到了己方战阵最前的位置,与龙熬天正面相对。
突听一名天风门长老失声喊道:“他身上宝甲!龙长老!看他身上宝甲!”
龙熬天眉头一皱,盯着王升猛看了几眼,而后双目瞪圆,咬牙怒骂:“竟然是你!毁我血矿,夺我重宝,害我门内一众高手,竟是你!”
王升手中无灵剑一抬,真仙境后期的修为开始迅速攀升,瑶云的灵力已是开始汇入他纯阳仙力之中。
“你说我毁你血矿,夺你重宝?
可笑!
龙熬天你怕是忘了,当年我不过飞仙境,追杀仇人入了古战场,只是在你天风禁地边缘而过,却被你一口吞下,掳去血矿中受血煞侵蚀之苦数百年!若非因缘际会,有那位前辈的残念相助,我怕早已化作血矿中的枯骨!
此害命仇!”
龙熬天双眼一眯,正要开口反斥,王升却又是一声喝骂,宛若惊雷炸响!
“龙长老莫非又忘了?
你们天风在我星海门内安插奸细,得知我与离裳外出路径,派与你齐名的贪狼与天仙境林飞瑶半路布置大阵侵袭,欲要置我二人于死地!
离裳与我九死一生,侥幸闯过生死之劫,你们天风扭头却说贪狼早已离开天风,半点面皮都不要。
此杀身恨!”
“那贪狼确实早已……”
龙熬天立刻就要反斥,但王升又一声怒斥,硬生生截住了龙熬天的话头。
“贪狼若有残魂注视此地,你当真道心无愧吗!”
“哼!”龙熬天骂道,“你又害我天风多少仙人性命!若说凶残,谁能及你半分,你又有哪般面目,说要与我天风清算新仇旧恨!”
“哈哈哈哈!天风!好一个天风!”
王升忽而仰头大笑,笑声之中却多是苍凉悲怆,“龙熬天,你自然不知,那贪狼为何会败在我与离裳手中。
那日苦战,贪狼带了五名战奴,有一位战奴乃是我师门先祖,十数万年前本该陨落于这片古战场之中,却被你天风门擒住,拉去做成了傀儡战奴!
师祖重伤清醒,自己拔出脑后玉锥,拼得魂飞魄散,给了那贪狼一记重创,我与离裳这才侥幸得活!
你欲害我命、杀我身,天风辱我师祖、侮我道承,这算不算仇,是不是恨!”
喝骂声中,王升一步向前,双目星光大作,背后有一颗紫色大星缓缓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对着前方山呼海啸而去!
龙熬天竟被王升喝骂的心神轻颤,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但随之,他想起眼前不过一真仙境剑修,自己堂堂天风门元老,如何能漏了怯!
“看来,当真是留你不得!”
龙熬天牙缝里挤出一声轻喝,浑身气息鼓荡,当下就要直接前冲,但身后却传来呼喊声:
“龙长老,这位就是你们提到许多次的那剑修?有一手天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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