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玉简中的书信,王升匆匆离了小楼,大阵开启又闭合,直接去了隔壁的掌门爻星子住处。
传了次信,师姐继续闭关去了,王升让她不必担心什么,安心修行就是。
离裳、霖渊,以及几位管事的长老,差不多前后脚抵达掌门的住处;爻星子随手摄来几只石椅,示意他们在院中入座,商议凤黎门门主这封信中所写之事。
事也简单,天风来了一批强援,五位北河剑派的天仙境高手不日便将抵达天风星,其中更是有北河剑派的真正高手,李天耀之师,据说只差半步就能迈入长生境的强者……
凤黎门得到这个消息,已是迅速收缩兵力,甚至舍弃了大量之前与天风打破脑门都要争的地盘,将精锐力量聚集回了那两座星辰上。
这玉简,便是凤黎门的求援信,他们迫切需要离裳、爻星子、皮卡丘这股战力,以平衡天风带来的压力。
“这时候知道来求咱们了,”霖渊老人黑着脸道了句,“之前还要算计咱们,以我之见,不必理会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凤黎一倒,咱们处境也会十分艰难,”一位长老叹道,“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天风背后的北河剑派有了动静。”
“五位……这北河剑派当真不愧是东天域十大宗门,竟一口气能派来这么多高手。”
王升将心底那‘杀众生’剑意摁了下去,突然问了句:“北河剑派有没有什么死对头?”
“这个倒是不曾听闻过,”爻星子道,“就算是有死对头,也有些来不及去寻。
天风门曾花海量的仙石布置出了横跨遥远星辰的挪移大阵,大阵一开,北河剑派之人就会抵达此地……”
“不行我们就搬回原本的星辰算了,”一长老如此道,“有离裳坐镇,咱们也能在那立足。”
王升闻言也是有些无奈,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在星海门经营了这么久,总算能借势庇护地修界,若星海门就这么搬走了,这些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还好,霖渊道了句:“原本的星辰有一位长生仙,这前辈虽跟师伯有些交情,但咱们当年的境况何等不堪,人看都没看咱们一眼。
现在想回去太难,还不如就在这风陌星上好好经营。
天风就算天仙高手再多,那他们也要讲一个理字!上次伏击离裳这事还没找他们清算,他们还能直接闷声不响打上门?”
爻星子、几位长老,以及王升和离裳,颇为整齐的点了下头,霖渊顿时哭笑不得……
王升笑道:“还真能,在这无尽星空中,理字却是最不值钱的了。”
“要不,我们这就去偷袭天风门,”离裳的凤眼中流露出少许冰冷的杀意,“等北河剑派高手来了,给他们一座废墟,看他们又能如何?”
几位长老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规劝。
王升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攻其不备,很有战术思想,但随之又道:“他们的护山大阵怎么破?”
离裳顿时语塞。
护山大阵乃是山门之根基,也是修士们的安全感主要来源;譬如星海门这护山大阵,便是有三五个龙熬天在外轰击,也能撑上几个日夜。
星海门山门之下所堆积的海量仙石,风陌星的地脉之力,被阵法完全发挥了出来……
当然,若是那种一巴掌能拍碎风陌星的长生境强者出手,星海门覆灭也就瞬息之间。
小院中顿时安静了一阵。
遇事不决,扔个玉碟。
爻星子掌门拿了龟壳与玉片出来,像是个街边不愁生计的算命先生,自顾自的将玉片装在了龟壳中,轻轻晃了几下,而后看玉片正反,在那一阵掐指推算。
“掌门,凶还是吉?”霖渊老人忍不住开口问询。
“非凶非吉,”爻星子注视着卦象,轻捻胡须,“贫道看了看星海门之命途,并未因此事而有所波动。
依照贫道推算,那五名北河剑派天仙的到来,似乎并不会改变十三星的形势。”
离裳皱眉道:“难道。我们真要跟那些蛇蝎毒妇共事?”
王道长掩面咳了两声。
听人身蛇尾的娲皇后人说别人是‘蛇蝎毒妇’,当真是……有些怪异。
爻星子道:“皮长老,你意下如何?”
“合纵连横其实是常见的生存之道,暂时忍耐下也没办法,”王升道,“这凤黎门虽然有心算计过咱们,但总归是演戏给我们看,还被我们奚落了一番。
我个人对这个拿弟子做工具的宗门没什么好感,但如果形势真的紧张到一定程度,也只能与凤黎门守望互助。”
“凤黎门的门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爻星子道,“根据他们信中所说,只要我们答应与他们结盟,条件可以尽管提及。
但有两件事,一是要在我们星海门附近起一座挪移阵,连通咱们与凤黎门山门驻地。
二则是我与那凤黎门门主一同立下大道誓言,若双方有难,必去驰援。”
王升摇摇头:“誓言这种事,多的是漏洞,不足为信,而且情况并没有到这般绝境。”
他有些欲言又止。
凤黎门背后没有大势力?自己之前推断错了?
这‘背后有人’是凤黎门故意营造出的假象,还是凤黎门有意在隐瞒什么?
“若卡丘此时能突破天仙境就好了,”霖渊在旁一阵感慨,“今日的卡丘,就如昨日的离裳那般,若也能突破天仙,凭这一手剑法,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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