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尖锐的牙齿陷进自己皮肤里, 痛感如此清晰, 祁遥甚至可以感知到随着秦央用力的吸吮,他体内的血液不断往脖子上涌,从咬破的伤口用尽秦央嘴里。
秦央双目通红, 俨然已经魔化完全, 从人类彻底变为了血魔。
鲜血从体內快速游走, 祁遥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将视线从秦央那张俊逸的脸庞往自己左手掌心去看, 然而视线被秦央的头发给遮掩了, 他身体微微挣扎起来。
扣着身体的手如钢铁一样, 强势悍然, 耳边传来血魔呑咽他血液的咕噜声,祁遥眼底浮出一丝笑意,痛苦中一抹隐约满足的笑。
倘若在这里就这样被秦央给吸血死去,好像也可以,反正结果其实都一样,都逃不了一个死, 与其让他再次目睹别人的死亡, 还不如他先一步离开。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记忆, 忽然在这时候浮现出来, 眼睛一阵酸涩, 有泪水被逼出了眼眶, 祁遥被迫仰起头望着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屋顶, 意识逐渐出现涣散, 眼前景物变得恍惚不清起来,他放弃了挣扎着,等待着一个结果。
怀里的身体有紧绷瞬间就軟了下去,对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秦央猩红的眼眸左转,看到祁遥这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青年表情平静,不过蹙紧的眉头表示着他此时真实的感受。
心中蓦地一颤,秦央停下了動作,身体往后移了一点,他向祁遥脖子上的伤口施加一个小的法术,止住流动的鲜血。
血液不再继续被吸走,祁遥缓缓睁开眼睛,前面的人在与他对视了片刻后,忽然朝他靠近,面前一张脸陡然放大,忽然唇上骤然一软,祁遥直接瞪大了眼。
嘴唇被秦央叼在口里,血魔满心控制不住的杀慾,但心中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不能杀对方,这人陪伴他从人界来到魔界,看着他一点点魔化,始终都陪伴在身边,再也不能可能找到类似的存在了。
这人是这个世界的唯一,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
杀慾无法得到满足,然后在顷刻间,转化为另外一种慾望。
想要撕碎这个人,彻彻底底拥有对方的慾望,想撕碎他的身体,将他嚼吃入腹的慾望。
秦央原本捂住祁遥嘴的手转而往后,手指插.进祁遥头发里,扣着他头颅,逼他抬起脸,承受这个激烈而狂躁的吻。
秦央急躁地吻着祁遥,牙齿咬破了祁遥的唇,瞬间就尝到了血液腥甜的味道,他舌头蹿进祁遥嘴里,搅动里面那条慾意躲闪的軟舌,急不可耐地吸允了起来……
虽然整个身体包括意识都陷入湿沉中,不过哪怕一切停歇,狰狞可怖的武器远离身体之后,祁遥也没有昏迷过去。
触手自他身上退开,退回到秦央身体里,房门紧闭,屋里一片混杂起来的血腥味还有浓烈的腥檀味,秦央臂膀一挥,掉落在地上他的完好的衣袍回到他身上,至于祁遥的衣衫,都碎裂成片,无法再穿,秦央穿了衣裳,拿着长袍将蜷缩着身躯侧躺在床榻上的祁遥给裹了起来。
体內躁动的气息经过一场身体乃至灵魂的完全发.泄,此时已归于平静。
秦央将祁遥给打横抱起来,抱在臂弯中,将魔识陡然扩散开,探寻寝殿的状况,听到有水流潺潺流动的声音,猜测应该是泉水之类的地方,房门自发打开,秦央抱着祁遥朝着水流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走了不多久就来到一个只有几根灰色石柱立起的庭院,庭院四面通透,只周遭挂着一些轻薄的血红色的纱幔,黑色阴暗的魔气里外飞窜着,将血纱搅动得轻轻飞扬。
秦央登上低矮的台阶,走进到血纱里。
庭院中间一个巨大的池子,秦央站在池子边上,把怀里人的衣袍给扯开,放在池边,他亦随后褪了周身所有衣裳,两人一起走进漫及腹部的水池中。
秦央背靠着冰冷的池壁,拉过祁遥坐在自己身上,動作极度温柔地给对方清洗身体里外的污秽。
怀中的人一直都安安静静垂着眼帘,秦央心知到现在两人间的关系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也已经无法再和以前一样。
他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人生一世,若不能遵从本心,去夺取自己喜爱的东西,那活着又有多少意思。
活着,之所以努力活着,正是因为有所求,便是修佛道,说起来六大皆空,但换个方向来想,斩断一切情愿,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强求。
七情六慾乃人的根本,都抛弃了,也算不上人了。
秦央给祁遥清理干净身体后,自己也快速洗了一番,没有在水池做过多的停留,之后便返回寝屋。
屋里浓厚的气息在秦央手臂微挥之下恢复至最初的模样,地上碎裂的衣服瞬间消失于无形,走到床榻边,秦央弯下腰,把臂膀里抱着人放了上去,从床榻里扯过被褥,秦央也上了榻,一臂搂着人光倮的身,倾身在祁遥嘴唇上落了一个温柔到极点的吻。
闭上眼,秦央睡了过去。
祁遥在秦央闭眼,传来清浅的呼吸后,倏地睁开眼,身体里外虽清爽,却也都是酸重感,意识疲惫,可一时间竟是难以入眠。
是真的没有预感到秦央会忽然失控成这样,他所知的剧情中,秦央虽然曾将谢韶清给关过小黑屋,但在那段时间里,并没有对谢韶清動过手,不过有前面穿梭的两个世界做铺垫,这事对于祁遥来说,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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